韩信在山包之上,看到远处的戎狄骑兵处同样升起了一面鸟旗,他知道这一举动被称为‘应旗’,既向幕府报告自己收到了命令。
他踩在马鞍上,努力直起身子,鸟瞰整个战场,如饥似渴的学习着李信指挥军队的方式。
从陇西北地征调来的戎狄骑兵,被均匀分配在大军两翼,李信在靠近德水一侧的大军右翼还布置了重兵,不止有顶盔掼甲,手持强弩的步卒,此次出征仅有的一千辆战车,也同样被安排在了右翼。
在韩信看来,李信的部署,除了加强右翼让他有些看不懂之外,其他的只能称得上中规中矩,没什么亮点,也没有什么漏洞。
不过这很正常,因为对面的羌人,战术更加老套。
韩信看着羌人的阵型,恍惚间以为自己正处于武王伐纣的战场上,对面的,正是匆匆自朝歌而来的商朝军队。
步兵在前,战车居中,当年牧野之战时商军怎么摆阵的,对面的羌人几乎原封不动的重复着当年的战阵。
在秦人的数次重拳出击下,羌人不仅仅丢掉了农耕的技术,就连作战的技巧,也同样停留在了诗歌所描绘中。
造孽啊……
韩信微微摇头,觉得自己此战过后,起码能升两级爵位。
按照秦律,野战中斩首两千人,指挥作战的将军才能记功,从军吏到将领都会受到赏赐,所有战斗人员都会进爵一等。
而现在,羌人几乎倾巢而动,至少也有四五万人之多!
不过,他们也就只有人多这一个优点了。
从他们兵器反射的阳光来看,金属制品并不多,大多数羌人用的,还是殳[shū]、叉、连枷、马棒等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的日常工具。
只有那些在简陋战车上的,以及跟在战车周围的精锐羌人,才使用着不知道从哪搞到的青铜戈、内弧刀等物。
韩信摸了摸腰间的环首刀,环视四周,发现大多数秦卒的武器上,都用丹砂涂抹着一行小字,上面写着武器归属于哪个武库。
他知道,打完仗后,这些武器是要交还府库的。
大抵,这就是陛下所说的一秦当五胡吧……韩信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等待着幕府的将令。
就在韩信在战争中学习战争的时候,李骞带领着左翼戎狄骑兵发起了冲击。
在装备了马镫之后,本就善于骑射的戎狄骑兵,彻底进化成了扶苏印象中的弓骑兵,他们可以在飞驰的战马上,双手松开马缰,张弓搭箭。
按照开战之前就定下的作战方式,两翼的戎狄骑兵使用散阵,从侧翼包抄羌人阵型,利用自己手中精良弓箭的优势,在羌人木弓的射程外发动袭扰。
就像牧羊犬驱赶羊群一样,从两侧挤压羌人的阵型。
渐渐地,羌人两翼的步兵方阵在承受了几波箭雨之后,虽然没有遭受到太大的损失,但还是烦不胜烦,于是在豪酋的命令下,开始向内部收缩,用盾牌护住要害,同时在盾牌后布置弓箭手。
这样一来,秦军轻骑兵就不要想通过远距离散射的方式,来白嫖战损了。
想要获得战果,就只能抵近射击,不过这样一来,就会成为羌人弓箭手的靶子。
羌人虽然不会骑战,但是射箭的本领却并不差。
从望远镜中清楚看到这一幕后,李信冷冷一笑,再次下令。
“把推荐票都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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