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沉画先是震惊进而惊惶:“老师傅,啥意思,你真要离开?”
“难不成我还跟你开玩笑吗?”邓棋哼笑,将血匕首在泥土里刺了几下,又将匕首上的血泥蹭掉,收了工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虞沉画感觉自己的腿变沉了,仿佛要陷进泥里。
“快回去找你娘吧,老夫先撤,从这里正好离开江宁境内。”
“喂!”虞沉画见邓棋拾掇好一切,转身要走,连忙尖叫。“老头,你这是要把我抛在这鸟不拉……不敢拉屎的地方么?”
“鸟敢不敢我不知道,你不敢我倒是知道,你需要练练胆量,”邓棋抬手指天,“我瞧着天还没有全黑,你走得回去。”
“……”虞沉画“哀求”无果,就差抱住老师傅大腿,然而这次邓老头很是强硬,似乎存了心叫她一人面对环境,一人克服恐惧。
看着邓棋没有回头、走得毅然决然的背影,虞沉画忽然觉得好像在梦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支楞了片刻之后,眼见邓棋离江宁府的方向越来越远,虞沉画只好强行拔开了腿脚,背向而行。
荒无人烟的地方她自然是怕的,阴森可怖的乱葬岗她自然是更怕的,她连跑带跳地一路狂奔,仿佛只要不停下就可以减轻恐惧。就这样,她一口气奔到了义庄,见义庄尚有灯光亮着,她便舒了心,上气不接下气地歇息了一阵,然后她朝内喊道:“蒋麟,你在吗?”
蒋麟今夜并不当值,只是因为思索柴氏的案子走得迟了些,当他听到虞沉画的喊叫时,他一度以为是错觉,听到三声之后才确定真是海协同的小姨子来了。这么晚怎会到此?他惶惑,不过上次虞沉画拿给他的验尸银器还没有归还于她,正好借此机会还了吧。他拿起案台上摆放的香囊,拆开之后拿出里面的银器,随即出了屋门。
“虞姑娘怎么在此?难道又是替你姐夫查案?”蒋麟半开玩笑半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