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嫌我魔族为恶落了下流?”
行云正在思考自己如何脱困,只好在嘴边答道:
“佛魔只在一念间,不在表象却在心,何况善恶相继,既然存在,即是合力,全看如何运用!”
罗睺怎能想到,行云能有此番见地,有心试上一试此子到底根基如何,便继续唬道:
“我魔族一日可食尽三千世界良知,当年六合洪荒,近乎毁于我手,你却说说,如何以我为善?说不好,我老祖活吞了你!”
行云将前番所悟慈悲散播开来,一玄功妙法设成蒲团,盘坐其中,同罗睺论道:
“世有千千劫,佛主一念生魔,尔后五浊恶世起,便有大善生,其后诸天神佛现象,除魔卫道,魔随灾厄退去,焉知不是魔法也可渡世?”
罗睺却是一阵骇人狂笑道:
“你不怕人说你大逆不道,焉知无魔,便可无灾殃的道理?”
行云摇头道:
“无灾无劫,世人便不知善恶,不修正道,邪法便就生成,迟早还是要化魔的!”
罗睺继续问道:
“何为正道?”
行云对答:
“不走邪道,即为正道!”
罗睺又一阵好笑,道:
“那什么又是邪道?”
行云亦笑道:
“你为魔祖,却来问我邪道?我且告诉你,其心若不正,即便神佛,也为邪道!”
罗睺此前不过是想找一个适合帮助自己转生的工具罢了,如今听到行云一番见解,竟若为知己当即赞道:
“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果真不是三十三天上那些“伪君子”可比的!可是,如今听你言行,大赞佛教,可是道家不济?”
行云又摇头道:
“佛本是道,天下万物,皆出自盘古,神魔、佛道、好坏、善恶、正邪具都相生相依,你若以杨枝甘露害人,它亦与砒霜无异,你若以邪魔‘救人’,我看你亦如神佛!”
那罗睺听闻其提及盘古,似乎牵扯到了灵魂深处的一些记忆,巨恶面相之中,也有一番变化,却又些呢喃道:
“你倒说说,邪魔如何救人?”
行云自从融合那三千冤魂入体后,对于天道的体悟远不其境界的提升要高,遂解释道:
“倘若邪魔为恶,能唤醒世人对善的渴望,有朝一日毕将成就大善,战胜邪魔,此乃以恶救人。倘若世人一味厌恶邪魔,而不似修养德行,即是伪善,最终也会成魔!”
行云说完,又看一眼罗睺道:
“正如现在的你,是有邪魔相,如今肯与我论道,就是心中有善。什么时候,你失了与我论道之心,就算变化九天仙女,也依然是邪魔一个!”
罗睺听到此处,转而收起面上呢喃,重新显露出魔祖本相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愿接受我只道统?”
行云又一番后撤道:
“普天之下,皆受盘古、女娲大恩,我等人族更是如此,如今盘古大神尚有冤屈在身,娲皇氏道统还需我来传承,却是不好再受旁人道统的!”
那罗睺见行云几次拒绝自己,已经露出狰狞法相就要发难却听其提及两大圣人,表情一松,将大手一挥道:
“这却无妨!你将我之道统一同受了就好,日后我若回归,助你一同立教就是!”
行云却是不解,罗睺为何这般执着,遂问道:
“你为何执意如此?我已经表明日后会建立萨满教传承女娲道统,你又何必白将立教法宝交于我手?”
罗睺却是笑道:
“你不是说过,天下万物,皆出自盘古、女娲,既然你有此心,怎么我魔祖罗睺圣人之尊,就不能有这等觉悟吗?”
行云将嘴角一撇,不知哪里来的心思回道:
“圣人如何?圣人还真就不一定有这样心思……”
罗睺听了,十分诧异,禁惊问出来:
“你说什么?你不过一个太乙金仙修为,如何能有这番见地?”
行云正在心中衡量罗睺此话的真实性,此处空间之内却是一阵暴动,就听其疯狂咆哮起来,之后却是一阵道法波动,魔祖空间便被爆破开来,就见一人却是那许久未见的,茅山张忌癫!
“关行云!你好歹是要主持二次封神的先行官,怎可与魔祖勾结起来!”
却是那罗睺被张忌癫这样一击,惊动了灵魂,咆哮道:
“你是何人?啊!阐门道术!是玉虚门人的气息!啊!玉虚!我要你死!”
罗睺此时状若疯狂,再管不得行云如何,寻着那昆仑、崆峒两派门人身上的玉虚功气息杀了出去。
原来,当年罗睺与元始就有仇怨,此事道门之人都自知道,所以其一现身,那昆仑姜闻涣才吓的那般模样,纷纷将自己身上道统封锁起来只怕被罗睺发现,当场爆发起来。
谁知,那张忌癫之前被常行雨用连理枝撅出了本性,正在长白十六峰上发病,却被罗睺气息牵引过来。
他虽然不喜欢行云跟马家人搅在一起,却依然知道关行云在这一量劫的重要性,所以不顾姜闻涣劝阻,毅然轰开了罗睺的魔祖空间。
也是这茅山上的张道长癫狂病发作,这样一击好不留手,将那阐教道术发挥的淋漓尽致,如此,便将罗睺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
这下可好,他茅山并非阐教正统传人,身上的玉虚宫道法气息还不足以引起罗睺注意,反倒那躲在外面的昆仑、崆峒二派传人修习的乃是正统玉虚宫道术,如今引得罗睺出去一顿虐杀。
那张忌癫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做的欠妥,见罗睺冲杀出去,他不能眼看着罗睺行凶,当即也追了出去,却是只留下行云自己看着那朵黑色莲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