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妄虽然把姿态放的很低,但字字句句中还是有着凡尔赛的嫌疑,但正是这一本正经的王婆卖瓜,反而让他的可怜巴巴更加明显了。
殷青黛叹了口气,刚打算说些什么,池妄就眼疾手快地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眼神幽怨,委屈道:“青黛,这里,好疼哦。”
不论是“老黄瓜刷嫩漆”还是“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了?”,殷青黛都没办法说出口,喉咙几次滚动,话语分明到了嘴边,却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须臾,她挫败的点了点头,认命的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拿出了一管药膏,没好气的说道:“往我这边靠一点,我给你涂药。”
“嗯!”池妄很听话,顿时笑逐颜开。
手指在池妄后脑勺那处肿起的鼓包上反复的涂抹着,殷青黛小心翼翼,动作很轻柔。
虽然她嘴上没说什么,态度也很一般,但心中终究是有几分愧疚的。
她是个有些圣母情结的好人,哪怕是池妄这种出尔反尔,一身臭毛病的烂人,也没办法做到完完全全的恶语相向。
况且……
她觉得自己头脑有些迷糊,但又没办法摆脱这种不健康又隐秘的情绪。
她是很喜欢池妄这张脸的,说句取向狙击,一见钟情也不为过。
池妄现在这副收起爪牙,可可爱爱惹人怜惜的湿漉漉狗勾模样,的确让殷青黛很难拒绝。
“疼……疼疼疼,嘶。”
池妄吸气的嘶声唤回了殷青黛神游天外的神思,她轻轻的摇头说了句抱歉,然后将最后一点药膏摸到了池妄头上,慢条斯理的揉开。
药摸完了又怎么样?池妄是不可能消停下来的。
他在心里悄悄咪咪得想着,殷青黛给他上药了诶,虽然这黏黏糊糊的触感他并不喜欢,也觉得是有些粘头发不方便,但殷青黛为了涂抹药膏时,手指尖的轻柔力道让他不自觉的沉迷。
他状似无害的将唇瓣附在殷青黛耳畔,悄声说道:“别生气嘛,我知道错了,我回去一定跟后援会那边沟通一下。”
池妄这话说得克制,乍一听是没什么可挑剔的,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究竟想说些什么。
很多时候,池妄也在想自己如今这委屈求全的样子,连他自己都十分佩服。
毕竟能将“那你能不能回去看看我啊……”,“那你能不能继续来当我的粉丝啊”说成“我回去一定和后援会那边沟通一下”,真是能屈能伸,大丈夫不拘小节。
不过……
他其实也不喜欢殷青黛继续当他的粉丝。
池妄想,这实在是太自私了,他们之前从来就不应该是追逐与被追逐的关系。
若是非要分出了高低,那也应该是他自己去追逐。
他目光温柔,眸色是氤氲的暖色,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看着殷青黛。
他想说——
这次由我来当你的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