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晚餐后,慕容笙心中一直不能平静,躺在床上更是辗转反侧,久久难眠。
砰砰砰!
轻微的敲门声传来。
慕容笙满以为是雒阳,忙下床开了门,岂料竟是霍虞。此时的霍虞已穿回女儿装扮,一身深红色的长裙,尽显华贵,浓妆淡抹,媚态娇怯,艳丽无双。慕容笙看得都呆了。
“慕容公子,怎么了?不欢迎我啊!”霍虞娇笑一声。
“没,没事,夫人请进。”慕容笙忙请她入屋就坐,“夜色很晚了,夫人怎么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吗?”
“我……我睡不着。”
“公子是不是有心事?”霍虞接着道:“自一字正清派的那伙人走后,我见你心神不定。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事你不应该瞒着我。”
“夫人所言极是,只是事关重大,人多耳杂,不便明言。”慕容笙接着道:“其实我是逃婚出来的。”
“逃婚?抛弃公主,置皇室颜面于不顾,皇帝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霍虞冷笑一声,“你胆子可真够大的!”
“不,这一点不用担心,皇帝想把公主嫁给胡多多,与西蛮国联姻,巴不得我走呢,怎么会怪罪于我。关键是那公主赵漠烟,那小妞对我动了真情,她也不希望我死。”一想到赵漠烟,慕容笙心中满不是滋味,总感觉有愧于她,“我所担心的是,一字正清派在朝中有眼线,一旦得知我不再是驸马,必会继续追杀。而眼下咱们在阳州露了行踪,今后的行程必定荆棘难行。”
“年轻人,江湖经验还是不够啊!若是做不成驸马,不论是皇帝撵你走还是你自己走,都难免一死。皇室的声誉是至高无上的,可以凌驾于任何人的生命之上。至于公主赵漠烟,看她那天的表现应当是非常爱你的,爱至深,恨至深,你抛弃了她,她现在肯定杀你的心都有。”
“依夫人所言,咱们往后要面对的还有朝廷的大军?”慕容笙隐隐觉察到一丝不祥。
“大军倒不至于。为了皇室声誉,皇帝对这件事应当不会大肆公开,对你的追缉也肯定会暗中进行。你要面对的不是大军,而是武功高强、行事隐秘的大内侍卫。”
霍虞分析得头头是道,慕容笙心悦诚服。
“夫人,苗人杰已经得到了我竞得驸马的消息,相信不出三日便会得到朝廷要缉拿我的消息,到时迎接我们的将不会是黄金,而是大批一字正清派杀手。如果惊动了阳州牧赵元臻和东海府总督大渊二皇子赵磐,事情就更不妙了。扶天山也不用去了,咱们明早即刻出发,沿海岸北上。”
“我正有此意,这就安排人去收拾东西。”霍虞顿了一下,却并无出房的意思。
“夫人,还有何事?”
“其实我找你的目的是另外一件事……雒阳!”
“雒阳?她怎么了?”慕容笙吃了一惊。
“她很好。你们之前是不是就认识?”霍虞问。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
不待慕容笙把话说完,霍虞打断道:“别装了,我看得出来,雒阳对你和对旁人的神态不一样,而你对雒阳的关切也超乎常人。宴长风外衣丢失那天清晨,你和雒阳双双从林中走出来,我都看见了。”
慕容笙但想,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据实相告,“不错,我和雒阳早在十年前就认识了。我本想带她一走了之,但你和仇门主对她有救命之恩,我想代她报答你们之后再做打算。”
“郎才女貌,天作佳人。我和门主没理由反对。雒阳乖巧可人,在我身边伺候了十年,也算是报答我们的救命之恩了。不过有件事你要想清楚。”霍虞接着道:“你现今既被江湖第一大派追杀,又被朝廷通缉,以后注定要亡命天涯,过着刀口上舔血的生活,如何能保护雒阳安然无恙,给她幸福,拖累她也是迟早的事。我和门主待雒阳如亲生闺女,断不想让她跟着你受这等苦楚。再说了,你有没有想过,她愿不愿意。”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