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四侍女劳累一夜,还睡得朦朦胧胧,被嘤嘤的啜泣声惊醒了,只见易尘正蹲在地上抹鼻子,身上的僧袍被撕碎成了一条条布屑,看样子很是委屈。
“相公,哭什么,我们会对你负责的!”
四侍女咯咯娇笑。
“你们不遵守约定,咱们还是分手吧!”
易尘痛下决心,收拾行囊,准备独自离开。
四侍女痴痴地围住他,表现出不舍又可怜兮兮的神情,眼巴巴地望着他,再一次征服了易尘脆弱的心灵,他又约法三章:一不能喊自己相公,二必须听话,三想到再说,主要第二条囊括太广。
客栈内伙计及客人们思绪辗转,一夜没睡,在厅内守候,但见易尘衣衫褴褛地与四位美女一同下来,心都要碎了。早知如此,就应该趁夜破门而入,阉了秃驴,都怪那少林寺和尚都是高手的传言给误了。
接下来几日,四侍女对易尘言听计从,他说吃素面就吃素面,他说不喝酒就不喝酒,他说不上床就不上床,乖巧了很多。
离开云崖山越来越远,预示着更安全了,易尘的身体完全康复,即便孔仙胄追上来也能抵挡,几人的脚程逐渐减缓,游山玩水,一路走来,易尘始终是那个被路人艳羡的幸福小和尚。
到了少室山下。
易尘在山脚找了一处废弃的农家小院,打扫收拾了一下,供四侍女暂时安身。四侍女本来是极不情愿的,易尘姑奶奶长姑奶奶短,大道理讲了一堆,好一通安慰才罢。
“相公,记得早点回来接我们!”
四侍女与易尘深情告别,目送他上了少室山。
将近寺门,远远便传来了众僧诵经超度之声,声彻山谷,回音袅袅。
能让整个少林寺集体为之超度的,一定是大人物,这一单生意可不小,半年的香油钱又到手了。易尘深深为少林寺日益壮大而暗自喜悦。
易尘兴冲冲地进了寺院,蹑手蹑脚地走进大雄宝殿,只见众僧下跪,闭目诵经,态度虔诚,而被超度者便在佛之脚下,被高高托起,却是方丈菩崆。
易尘脑袋嗡一声响,整个人都麻木了,思绪飘忽,云里雾里,不知所踪。
“师叔,师叔……”
有不听话的小和尚没有闭眼,见到了易尘,向他打招呼,他都没有听见。
“孔仙胄,无耻之徒!”易尘嚎啕大哭,“你不是说三年后才来的吗,怎么反倒比我还跑得快!”
这一声嚷惊醒了所有人,数百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了他。
“易尘,你回来了,快坐下诵经,为方丈送行!”菩善说。
“师傅!”易尘一头扎进菩善怀中,啜泣道:“都怪我,都怪我!”
“人各有命,我佛慈悲,方丈是赴西方极乐去了,不用悲伤!”菩善平静地说。
“师傅,我不应该招惹孔仙胄的,以至于招来了如此祸患!”易尘哭道。
“跟孔仙胄有什么关系?”菩善不解道。
“方丈师伯不是被他所杀吗?”易尘问。
“当然不是,孔仙胄十五年前折戟少室山后,再也没来过少林寺,方丈是为了保全少林寺而自杀的。”
当年孔仙胄灭了云崖寺,趁势袭来,想要一举铲平少林寺,圆了他铲除华夏佛门异教的梦想,成就千秋伟业,不料少林寺实力雄厚,四大神僧联手施展的金刚伏魔圈更是无敌的存在,最终失利而去,沉寂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