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小白!”
赵缦缨回头看向门外,一眼看到人,眼睛腾地发出异样光芒,大步走到人面前,将手搭在他肩上。
“真是好久不见,你怎么都不回邺城啊。”当年说要进京赶考,考上武状元之后,就再也没回去过,想死她了。
郑柏渠觑了眼拄着拐杖朝他走来的人,赶紧撇开肩膀上的那只手,故意绷起严肃的神情,侧过头道:“赵小姐,请自重。”
一个姑娘家,怎么跟谁都这样,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小白,你这张脸不适合绷着,特丑,还是笑一笑吧。”赵缦缨没有半点自觉性,被他推开也没有生气,只是没想到,小时候被她摁在地上揍的人,如今都已经成了赫赫有名的将军。
实在是太意外了。
郑柏渠闻言瞪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儿地道:“赵小姐,我与公主有要事相商,您还是先回避吧。”
这人是不是听不懂自己的话。
赵缦缨这下听明白了,瘪了瘪嘴角,哀怨地看向姜未眠,见她什么都没说,耷拉下脑袋,垂头丧气地离开。
边往外走,边在心里叨咕:有什么了不起的,她也能当将军,等她当上将军,非得将小白摁在地上好好磋磨,让他再这样对自己,哼!
“我听说,郑将军儿时与缦缨一同长大。”姜未眠拄着拐杖坐下,出乎意料地提起这事。
念及儿时,郑柏渠的脸瞬间黑了几个度,还记着赵缦缨曾跟他偷换衣服的经历。
让他穿上轻飘飘的裙子,自己却穿着他的衣服到处野,害得他被爷爷责罚。
“公主就别问了。”郑柏渠不想再提,每每想起那些往事,都恨不得将那人抓起来抽打一顿。
就因为赵缦缨穿着他的衣服到处招摇,别人都以为那就是他,都说郑家小子横行乡里,惯会欺负人,直到现在都有人这么说。
他的好名声,都是赵缦缨害的。
“好,你不想说,我便不问了,那你这会儿来,是为了什么。”姜未眠终于将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郑柏渠也赶紧收起心中的碎碎念,大步走到桌前,摊开偃月关与处月接壤的地形图。
“公主请看。”
偃月关外,大片黑沙,寸草不生。
他曾找过关内百姓,一问才知处月一带皆被黑沙包围,能够种植粮食的地方更是连年缩减,处月这才打起了偃月关的主意。
这种黑沙不比寻常黄沙,能够腐蚀周边的植物。
他们也许可以在这个上面下手。
若不能避免,势必要与处月一战,但要是能够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岂不美哉?
“你的提议甚好,却有一点忘了,黑沙对人不起作用。”若在大风天起沙,对双方都不利。
黑沙会模糊视线,而处月人却在黑沙中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即便起沙,也能照样进攻。
这是他们的劣势所在。
姜未眠经历过那次战役,比他更加了解处月人的凶残,若不能一举拿下,就连关内百姓恐怕都会跟着遭殃。
“姜家军驻守偃月关多年,想必会对黑沙有所了解。”就算现在抓紧时间练兵,也无法像处月士兵那样在黑沙中移动,他们必须尽快找到一种方法,将危害将至最低。
他不信姜将军就一点不曾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