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果然吃醋了。”黎津抱着脸撑在窗台上,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辆径直驶向皇宫的马车。
要不是吃醋,公主又怎会特意去那种地方。
苏牧见他一直念叨着,实在受不了这人,上前关上窗户,省的他再盯着看。
“平南王,今晚皇上设宴款待您,还望您准时参加。”他只是来通知一声,未曾想却被晏子赋拉下来喝茶,然后就见那人一直趴在窗口盯着醉春苑门口。
说句大不敬的,他好歹也算是仁曦公主的长辈,有人如此肆无忌惮地盯着仁曦公主瞧,他又怎能坐视不理。
“知道了,知道了。”黎津表现的满不在意,关于提亲一事,更没对苏牧透露半句。
要是苏牧提前得知了消息,必得将这件事告诉赵家人,到时可就难办了。
摆了摆手,直到看不见公主的马车了,赶紧借口有事匆匆离开,完全不给苏牧一点开口的机会。
“晏子赋,他……你们……”
在得知黎津是大凉平南王后,苏牧就对晏子赋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可这人又是皇帝亲手提拔上来的,有关他的身份,皇帝应该知道的一清二楚。
犹豫许久,苏牧最终只当从没发生过这件事,晏子赋不提,他也没问,两人一如从前,下了朝寻个地方坐下来喝茶。
晏子赋抵着额角,对小主子的举动也是颇为头疼,回头瞧见苏牧,无奈地摇了摇头。
二人之间的气氛,顿时有些微妙。
而大步离开燕来楼的人,则在姜未眠回宫之前,先行一步回到了怡和殿。
原以为这样就能让公主看到他乖乖地待在殿内,谁曾想,公主根本没回怡和殿,而是直接去了御书房。
她虽让郑柏渠将京兆府尹抓了起来,但此事到底未曾通过皇上之手,若被有心人参一本,说她试图扰乱朝纲,可就麻烦了。
还不如她亲自去御书房,将这件事告诉皇上。
“还望皇上宽恕仁曦越矩之罪。”先发制人,才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将刘志的罪证往上一呈,再主动认错,皇帝便是想找麻烦也无从找起。
“仁曦帮朕铲除这么个毒瘤,朕又怎会怪罪你呢,地上凉,快起来。”
果然,皇帝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罚她,甚至亲自将她扶起了身。
对晋武帝而言,惩治一两个贪官反倒不是什么大事,现在最关键的便是弄清平南王来此的意图。
“仁曦可曾探出平南王此行有何打算?”
姜未眠抬眸看向他,脸上不禁显露出一丝挫败,“平南王虽曾在仁曦身边待过一段时日,但现在到底已经回到了大凉。”
人又怎可能一直不变,回到大凉发生过什么,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晋武帝的想法,是要落空了。
不过,他也无须这么心急,今晚的晚宴,他就能见到黎津,也能从中探出些意图。
“你说得也对,罢了,此事就当朕从未说过。”
晋武帝挥手让她退下,一个人静坐在书房内,半晌未动。
姜未眠顺势告退,转身走到门口便遇上了匆匆走来的徐公公,二人对视一眼,徐全却率先低下头去。
“我倒不知,你如今竟有这么大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