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过一场大雪,姜未眠越发懒得动弹,即便身上的寒毒已清,仍倍感寒冷刺骨。
刚官复原职的两位太医,定时定日地来给她诊脉,除了一些从前留下的小伤小痛,身子已然痊愈。
然而,她早已被寒毒侵蚀过的身体,还需悉心调养,日后才有回转的余地。
否则仍会像现在这般,一年四季手脚冰凉不说,每月例假都会极其痛苦,而且日后也恐子嗣艰难。
如今,每日都要喝上那些苦涩难闻的汤药,整的姜未眠吃什么都觉得染上了药味,食欲也见天地清减不少。
“不管怎样,主子还是要吃一点的,不吃怎么能行。”如今好不容易解了毒,怎么还跟从前一样?
“你放着吧,饿了,我自会吃。”
下了雪,不能再待在院子里了,姜未眠便窝在屋内,寻常时候也不常出门。
谷瑟还想再劝,突然间,一只手搭在了她肩上,令她不禁一怔。
缓缓回头,瞧见来人刚要开口,就见对方抵着唇做了个禁声的动作,随后拿走她手里的碗,让她先行离开。
来人凝神屏气地走到姜未眠身侧,本以为她如此专心,看的必是诗词或兵书一类的书籍,未曾想,她翻阅的竟是市面上写的自己与皇家的一些秘事。
不仅如此,甚至还看的津津有味。
来人将碗往前送了送,惹得姜未眠抬手抵住,还以为站在她身旁的是谷瑟,满不在意地道:“谷瑟,我现在不饿,先拿下去吧。”
“不饿?”
一道略低沉的声音传来,姜未眠闻言微怔,唰的回眸望去。
“怎么是你!怎么这么快到了。”
此时,她早已忘了先前是如何决绝地将人赶走,只觉得他来的还真快。
“想公主了,脚下自然也就快了,倒是公主,午饭都不吃,是想心疼死我么。”黎津径直在她身旁坐下,满身风雪,显然是直奔她这儿来的。
“公主张嘴。”他舀了一勺汤圆,吹了两下热气送到人嘴边,迫使姜未眠张开了嘴。
“看来,还是得我亲自喂。”
刚吃了个汤圆的姜未眠,一听这话,当即就想将嘴里的汤圆吐出来,惹得黎津赶紧挪开碗,无奈地叹了口气。
“公主怎的连个玩笑都不能开了,我错了,错了还不成么,赶紧吃了吧,否则待会儿就要凉了。”
她还是这么瘦,以后经得住自己折腾几回的啊。
“你怎么来的这么快?”她前两日才接到舅舅的信,今日他便到了。
“平南王的马车还要两天,我想公主,就赶紧飞过来了。”
“油嘴滑舌。”
姜未眠又吃了两个汤圆,便再也吃不下去,这会儿倒是想起了先前的事,置气地将头瞥向一侧,粗声粗气地问:“那件事,解决的怎么样了。”
话音落下,屋内顿时陷入一阵寂静之中。
姜未眠转过身,只需瞧他脸上的神色,就知道他根本没解决。
“那你还来这儿做什么,赶紧走。”她说着,上手推开人,推到一半,微暖的手便被人一把握住。
“我这不是上这儿来找办法了么。”黎津放下手中的碗,随即将人抱进怀中,“现下唯有一个绝佳的办法才能解决掉那个麻烦。”
他凑近人耳边,低声轻语,听得姜未眠瞬间睁大双眸,“你想拿我做筏子?”
“不敢,但是眼下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况且,我好像等不到公主及笄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