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林和曹氏的动作立马僵住。
罗强的脖子被罗小雀扼在手里,脸上火辣辣的疼,嗓子更疼,他哇的一声露出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混着脸上的血迹,看起来十分狰狞。
曹氏看的心疼不已,尖声地喊着:“你快放手!”
罗小雀冷冰冰道:“再不滚,我就掐死他!”
罗林走到她面前,露出慈爱的笑容,柔声道:“雀儿别误会,我们真的没有恶意。你爹娘不在,你年纪又小,容易被人诓骗?这菜谱和房契叔婶只是替你收着,等你长大了再给你。”
呸!你们就是这么哄骗原主的吧!
罗小雀手上开始用力,“你们走不走?”
罗强的脸开始涨红,最后曹氏咬着后槽牙说,“你放开我儿子!我们走!”
直到他们出了院门,罗小雀才松开罗强,她刚松手,罗强就屁滚尿流地跑了。罗林夫妻连忙跟上。
他们刚走,殡仪馆的人就到了,大家开始在后院里忙碌。
罗小雀正帮忙布置灵堂,就听外面有人高声问,“罗小娘子在家吗?”
她回头,就见门外站着个留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正笼着手朝院子里张望。
山羊胡看到她过来时未语先笑,看起来很和善。
“罗小娘子好,鄙人吴贵,是清风居的掌柜。”
清风居,原著里买了罗家酒楼的那家。
罗小雀心中警惕,“你找我什么事?”
吴掌柜的段位可比罗林高多了,他一脸沉痛地说:“我素来钦佩罗兄为人,忽闻他英年早逝,特来拜祭一二。”
他既说是来拜祭罗桐,罗小雀倒不好阻拦。于是让开身,“请进!”
吴掌柜进来后先去灵堂上了香,才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罗兄这一去,只留下侄女孤身一人,倒叫我难以放心。”他的眼睛在袖子后面观察罗小雀,见她只是沉默,于是咬牙继续说:“不知你可有什么打算?”
罗小雀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才不急不缓地说:“没什么打算,只能勉力把家中产业经营下去了。”
吴掌柜脸上的表情有些凝滞,立马又恢复成一副为她的未来担忧的模样,语重心长地说:“侄女有所不知,这做生意当中的门道多如牛毛,尤其是咱们这种开酒楼的。不仅要有手艺高超的大厨,应付官吏,还要招待那些江湖大侠,更要和一群地痞流氓打交道,其中辛苦不足为外人道也!你这样的小姑娘就应该娇养在家中,每天弹弹琴绣绣花,不太适合趟这浑水。”
罗小雀淡淡说:“家父只有我一个女儿,我总要把罗家产业传承下去的。”
吴掌柜暗狠罗小雀油盐不进,他见对方年纪小不知事,干脆吓一吓她,于是板起脸道:“侄女有所不知,你父亲在世时与我也有些交情,他多次感叹自己不善经营,后悔没有把酒楼交给别人,白白耽误罗家酒楼。后来他病重急需用钱,就主动酒楼卖与我,我当时就预付了一半定金,本来定好下个月就办过户手续的,谁知他突然亡故,这……”
罗小雀淡淡反问:“不知吴掌柜可有字据?”
吴掌柜立马说:“当时你父亲急需用钱,我也信得过你们父女的人品。所以不曾留有字据。”
罗小雀继续问:“那可有旁人作证?”
吴掌柜眼珠一转,然而不等他开口,罗小雀就把接着说。
“吴掌柜可别说你身边那些人就是人证,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被你收买。”
吴掌柜面色阴沉下来,“罗小娘子这话什么意思?”
罗小雀毫无惧色,冷静地说:“字面上的意思,你无凭无据就想来讹我家酒楼,天下还没有这样的好事!”
吴掌柜冷笑起来,声音突然拔高:“好!好!当初你父亲百般求我我才买下这破烂酒楼,还好心提前付了定金。现在罗兄一死你就不认账了, 没想到罗兄英明一世,竟生出个如此无赖的女儿!”
他凶狠地瞪着罗小雀:“你父亲当初既然已经收了我的定金,这罗家酒楼就是我的,否则我清风居唉不罢休!”
院子里忙碌的人被他的声音吸引,都渐渐围了过来。
罗小雀眼眶一红,似乎被吴掌柜吓到了,声音微微颤抖:“吴掌柜无凭无据就说我爹爹把酒楼卖给了你,叫我如何相信?如今爹爹没了,我就只剩这么个酒楼傍身,自然要格外慎重。我也不是背信弃义之人,只要你能拿出让我信服的证据,我立马搬走!”
她身量娇小,又一身素服,站在个子高挑衣着华丽的吴掌柜面前显得十分无助。
然而即便吓得微微颤抖,她却依旧努力站的笔直。如同寒风暴雨下依旧坚挺的小花,可怜又可敬。
人总是偏向弱者,当下就有人替罗小雀打抱不平:“吴掌柜,罗家小娘子说的也没错。你说罗老板已经把酒楼卖给你,好歹得拿出证据来,哪能空口白牙地就让人家把酒楼给你?”
吴掌柜转头去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坏他的事,结果就看到人群中一个黑衣少年,他目光顿时一凝。
“原来是刘少爷,你今儿怎么亲自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