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怕有些丢脸,我便站住不动,睁着圆圆的眼睛盯着他看。
他轻笑着叹了口气,随即挑起俊秀的眉毛斜睨我,唇瓣一勾,浮现三分笑意,见我不过去,便缓缓走了过来。
我盯着他的脚步,看他一步步逼近,直到只剩下半臂的距离,他抬手勾了下我的鼻子,失笑道:“陛下还真是小孩子脾气。”
我别过脸,心道:寡人才没有耍小孩子脾气,不过就是——腿麻了!
他低下头,从袖袋中掏出一个棕色小瓷瓶,打开盖子,芳香四溢。
我回身,愣愣的望着他手上的盒子,半晌才想起这似是母亲为我备下的药。
后来我身体渐渐康健,不再像小时候一样体弱多病,久而久之便不知扔在何处。
“你母亲说‘馨儿身体虽然日渐康健,但多备些药总归是有备无患,可她粗心大意,再好的灵丹妙药也不知要珍惜,总,你与她关系较好且离她更近些,便在你这里给她留一份备用’。”
他一说完,我立刻皱起了眉头,暗自腹诽:莫逸城究竟做了什么,竟能让母亲误以为他与我关系较好?!
就在这时一丝冰凉的触感滑过我的脸颊,他用指腹沾了点白色药膏涂抹在我受伤的脸上,那感觉清清凉凉,我眉头舒展,片刻后连最后一丝刺痛竟也消失不见了。
涂抹完,他没有收回手,指尖依旧在我脸上流连,缓缓滑至下颌,轻捏着我的下巴,低声问:“馨儿,我真的有走进过你的心里吗?”
我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眸,没有言语,心中却有一根弦被轻轻拨动,发出低沉而绵长的声音。
他伸手将我圈在怀里,随即在我的眉心印下一个吻,鼻息拂过我的额前发,低头轻笑一声:“我的陛下啊,还像小时候一样,谁给你一颗糖,你就跟谁走,你说我要给你多少甜头,你才能下定决心一生一世只跟我一人?”
我瞪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为了一颗糖出卖过自己,不过要说跟也应该是他跟着寡人啊?!
我微仰起下颌,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
莫逸城闷笑:“是是是,是臣跟着陛下,不过……”他极轻极轻的叹息了一声:“你虽然没有因此而动摇,但是我却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我显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从他的怀抱里挣脱,纵然还有些许的留恋,但目前要做的,就只有查清真相。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回府,结果他竟敢违抗寡人的旨意,我瞥了他一眼,用口型说着于礼不合,他上前一步,紧盯着我的眼眸,无所谓的笑笑:“是吗?陛下真的觉得是这样的吗?”
我有些颓废的看着他,今日发生这么大的事,寡人差点就命丧黄泉,他来进宫救驾,我若是再以礼制束缚他,估计也束缚不住,何况寡人那日去丞相府探望他就已经破坏了礼制。
哎,谁叫寡人先开了这个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