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坐在一旁的张梁呷了一口酒,问道,“对了窦大哥,今日您带女儿前来,是不是因为朝廷招选秀女一事?”
窦武板着脸,点头应答,“没错,这是妙儿的愿望。不,应该说这是我心系天下所成的另一条路。我虽不知这条路究竟能走多远,但不论如何,我都只愿百姓们能像在定襄城那般。”语毕,他饮了一口。
此话一出,便证实了我的分析,既然窦武已经选择踏上此路,我再怎么担忧也无济于事。我虽已知道他接下来这几年的事情,但是我还是想亲眼看着他走下去,只是他的终局,我还是会尽我和其余人的力量去创造变数。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走,窦武的神志似乎有些模糊,他的身子开始微微晃动。只见他喝下了手中的这盅酒,便倒在桌上呼呼大睡。
唉……这孩子十多年来因为约定的事情而困扰着,甚至还以为自己违背了当初的话,因此喝了不少闷酒。不过总算在我和张角的话语中解开了心结,一时高兴就喝了更多。但这样的他自然会在以后的三年内做得更好,从而成为百姓口中的“三君”。
这样想的我吩咐张角三兄弟收拾下桌子,之后便扛起窦武向客房走去。来到客房后,我便将窦武轻放于床榻上,帮他换了一身衣服并盖上被子。随后我从行囊中将解酒汤取出,与水一同放于不远处的桌上。做完这些,我顺势在一旁打坐调息,避免窦武夜晚呕吐而无人照看。
第二天清晨,我结束调息,睁开眼睛向床榻方向看去,躺在床榻上的窦武依旧在睡梦中,为了不打扰到他,我便悄声离开客房,前去大厅。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客房内,紫涵四姐妹和素樱正簇拥着一位年芳十五左右的女孩子向大厅走去。这个女孩子正是窦武的女儿——窦妙。此时的她似乎有些紧张,可能是不知自己的装扮是否能让父亲满意。
看到她们的从客房慢慢走来,我走出大厅大门。在她们最中间的女孩穿着青绿色的长裙,头戴着翠绿色的玉钗,妆容并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华贵,但是却透着一股自然的美。而且她的脸型呈鹅蛋状,脸色白润,桃花一般的眼型,眼睛水汪汪的,眼神流露着一丝端庄文雅,鼻子自然,嘴唇小巧且红润,两腮白里透着一丝粉红。她看到只有我一人恭迎时,整个人都有一丝失落。
“孩子,如果你父亲看到这装束,想必会对你进行一番夸赞。”我右手轻抚着,微笑着点头说道,只不过后面的话故意带着一丝遗憾。“只可惜,他昨天喝多了,现在还在睡着。”
窦妙此时脸上有些讶异。自懂事以来,她从未听说过父亲会向谁跪拜,甚至是喝酒。俗话说“男人膝下有黄金,不可轻易跪拜”。可见眼前的这位中年男子在她父亲的心中占据着很大的地位。正是因为如此,她的疑惑反而更多。然而,当她明白一切时,已经是三年之后,她父亲兵败之后的事了。
这虽然只是窦妙入宫前的一个小插曲,但为了不让这孩子为她父亲担忧。我还是带着她前去窦武所在的客房让她和她父亲道别。
待她出来时已过去一刻钟,她向我轻轻点头,便跟随我走到大院门前,上了马车,向皇宫方向前行。
到了皇宫南门前,我轻轻将窦妙抱下马车,并嘱咐她一切小心。她轻声回应我,但心中还是有点不舍。
我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并递给她一块写着字的布条。她看到后,心中的不舍减轻了。她向我鞠了躬,踏入了皇宫大门。在她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后,我也转过身离开了皇宫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