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了良久。
吕蒙脸色顿时间难看起来。
“敌军这几日的攻势明显减弱了,那显然其目标从最初就不会是强行从耒水强渡。”
“而现在唯一有所机会的就是……”
刚一联想到此处,他面上神色顿时大变,生出无比惊悚的神情,暗呼道:“攸县乃是地处耒水下游的端点所在。”
“此地若失,则耒水防线将出现一道缺口。”
“难道说,荆州军明为倾尽全力发起强攻,以此来降低本将的警惕性,实则敌将最初的计划就是暗中袭击攸县?”
此一言一语再心下逐步生根发芽。
逐渐地,他的心思不是那么平静起来。
“攸县守备实力并不算充足,若是敌将早有预谋,那此地危矣!”
一道道的话音暗暗沉吟着。
转瞬间,吕蒙面上已经浮现出一丝丝极其凌厉的神色。
他差遣斥候迅速秘密赶赴攸县,先行趁荆州军尚未到达的机会通报守军,务必要加强防范。
只不过。
指令虽已下达。
十余日以后。
分散于耒阳四周的斥候不由纷纷面容惊变的迅速回返。
从他们的眼神间,吕蒙似乎已经看出了不妙的情况,胸间所充斥着的不详预感也是越发之深。
“启禀将军,据攸县方面所传回的急报显示,言数日前一支全副武装的荆州军忽然兵临城下,趁我军城间守备军卒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就发动了猛攻。”
“连日连夜的猛攻下,丝毫不给喘息之机。”
“攸县守备军士在扛不住压力下,最终致使城破!”
“什么?”
此一道道的战报一出。
吕蒙顿时间惊呼了一记吼声。
他着实没有料到,自己这面刚才有所察觉,荆州军便已经袭击成功了。
此等用兵的果断,着实令人感到一阵恐惧。
“此人用兵之道果真厉害。”
“看来不可可小觑矣!”
一席话落。
对于如今正在对岸的主将赵统,吕蒙不由由衷的赞叹了一番,可同样的面色间也流露出了一丝丝的忌惮之色。
“报!”
就在吕蒙有些心烦意乱间,又是一记高喝声传来。
侍卫奔进,迅速拱手禀告着:“启禀将军,荆州军主将赵统正停船于水上正中,以邀请将军会面!”
此言一落。
吕蒙又心念急转,心下浮现出丝丝狐疑之色。
思索敌将究竟又在打何算盘?
思虑许久。
吕蒙自然也胆识过人,遂登船往水正中间缓缓行去。
两船逐步靠近。
船舷上开始铺设甲板。
紧随着,赵统面露着微笑之色,徐徐走来,说道:“吕子明,贵军攸县已失,已经丧失了战局的主动权。”
“本将替尔麾下将士着想,不愿他们白白舍弃性命于此,特邀请你亲自会面,以劝诫你率部归顺我军。”
“如此,不仅你有献降之弓,麾下部众性命也当保全,如此两全其美之事,何乐不而为呢?”
“你说呢?”
“哼!”闻言,吕蒙面色顿时间冷哼一声,遂流露愤慨之色道:“赵统,你少妄图做此打算。”
“本将是绝不会遣军背叛吴侯的。”
“休要多费口舌!”
此言落下,随即他更是语气再度凌厉数分,径直道:“何况,贵军当真以为此战赢定了吗?”
“不然呢?”
“呵呵,鹿死谁手尚且犹未可知呢!”
一番番的言语稍落。
瞧着吕蒙的神色无比稳定,态度极其坚决。
赵统也心知此举是无法动摇他的心思了。
随即,他也厉声回应着:“吕蒙,荆州绝非尔等肆意觊觎之地!”
“若想觊觎,势必将付出应有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