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外国小朋友朗诵完,作为刘玲的队伍出场了。由于人数较多,妮子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队伍安排整齐。和前两队一样,将小小的脑袋随风摇荡:
北风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行。
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北风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携手同归。
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莫**狐,莫黑匪乌。惠而好我,携手同车。
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刚开始的时候,刘玲还能心平气和地聆听琼斯队和甘妮杜队的朗诵,这是希腊和罗马的古诗歌,《船呵,波涛又把你推向海上》和《我立了一座纪念碑》。
在教学的时候,她听过,当时,对浅显直白的诗句也觉得耳目一新,用希腊语和罗马语吟唱,也朗朗上口韵味十足。
可听到她的的弟子吟唱《北风》的时候,脸色突然煞白,也没和谁打招呼,愤然离场。
刘畅当然知道缘由,马上招呼琼斯、甘妮杜和玛利亚关照所有的孩子,然后就急急地追刘玲而去。
“刘畅,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什么意思”看着尾随自己而来的侄儿,刘玲气不打一处来。
“姑姑,你这次真的冤枉我了,我真不是有意的”刘畅可怜巴巴的站在身侧,可怜像十足:
“都怨妮子这死丫头,我让她搞点节目,活跃一下气氛。她倒好,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她明明知道我不懂那些哼哼唧唧的外国歌曲。”妮子啊,你千万别怪师傅,弟子是干嘛用的?弟子就是用来挡雷的。
“你少拿妮子当挡箭牌,都是你干的好事!”
“这你都看出来了!?姑姑真厉害。”
“你就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哪能呢,这一条你猜的绝对不对。我把谁气死都不能把姑姑你气死,你不该被我气死。”
“你个死小子,你说,我该被谁气死!”刘玲的眼圈一下子红了:“你个白眼狼!”
“你该被我儿子气死,那是他的活。”
刘玲噗嗤一下被逗笑了:“你就气我吧”
“你看,我说对了吧,还是心甘情愿的被气死的那种。”
“少贫嘴”虽然眼泪还挂在眼角,气明显的消了:
“反正不能把汉语排出教学大纲,哪怕只有一个学生,也要教”刘玲正色道。
她不是不讲理的女人,汉字与拼音文,在实用上优劣立判,汉字难写、难记、难理解。一字多意,或多字同意,别说外国人,就是自己也未必都能理解。
“哪能啊”刘畅也面色严肃,不似刚才的嬉皮笑脸:
“即使以后到了另外的世界,我们现在用的各种语言都可能消失,因为,他们仅仅是交流的工具,当遇到更便捷的工具后,他们会被替代。
但汉字不会,汉字、汉语有它独特的韵味和美,它会以更高的形式流传下来:“艺术”!
在未来,甚至永久,人们会以掌握这门艺术而感到骄傲。”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看着姑姑消失的身影,刘畅喃喃自语:“既然从文字上开始,就从文字上结束吧。”
第二天,就是郊游的日子,所有的孩子都非常的激动,平时,他们只能呆在基地里,尤其是早期的学员,新鲜感慢慢消失后,他们更向往外面的蓝天白云。
“妮子师姐”妮子的岁数不是最大,但她入门最早,当仁不让的大师姐。听到身后有人叫她,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看见几个师弟师妹从后面追了上来。
“干嘛呀”看着这些比自己高一头的师弟,身上背着大包小包,眉开眼笑。这是自己当大师姐的福利,出门不用亲自带东西,自有能者服其劳。自己只管背着手,迈方步就好,像师尊那样!
“师姐,师姐,你去看看吧,那几个新来的,总哭,要回家,也不起床,也不洗脸,也不干活,烦死了。”
“不会把他们拉起来啊?”
“拉也不起,还咬人”
“都要集合了,师尊知道会不高兴的。走,去看看!再不听话就揍。”威风凛凛的大师姐,发号施令。
“师姐,师傅说,要以理服人,不准打人。”
“我说打人了吗?我们不能打人,就是揍。我师尊就是这么讲道理的。”前任缺心眼现在可是在妮子手里,这个二子,前任的缺心眼可没少在背后说刘畅的坏话,还是有图有真相的那种。
“好,听大师姐的。”听师姐解释了打人和揍的区别,这几个大孩子恍然大悟,大师姐就是大师姐,悟性就是高!打人是不好的,不文明;揍,讲道理的一种形式,很文明。
有俩还心虚的用眼角瞟了一下妮子:什么时候也和大师姐讲讲道理?突然感觉浑身一冷,算了,他的后台是秃头婴婴怪。
“你们几个”几个爪牙踹开房门,大师姐背手方步走了进来:
“我数到三,再不起床,就揍!”大师姐脾气火爆,话语简单、粗暴。
“我要回家”
“一”大师姐竖起一个手指。
“我要妈妈”
“二”大师姐竖起第二个手指。
“我们。。。起床。”看到大师姐的第三个手指马上就要竖起来了,那五个还在床上呜呜的,有大有小的,立刻停止了哭声,麻麻溜溜的起来了。
这阵仗太吓人了,妈妈又没在身边,小孩不吃眼前亏。
看着乖乖听话的几个人,手忙脚乱的穿衣服,有的还把衣服穿反了。跟进来的几个爪牙,对大师姐的崇拜简直如滔滔江水,自己刚才也吓唬过他们,咋就不管用呢?他们没注意到的是,他们吓唬的时候,背后没人;大师姐说话的时候,背后有一群张牙舞爪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