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和萧忆青带着两千多人找到一处易守难攻的地方扎下营盘,这个时候跑路是不明智的,这才是一群乌合之众,旁边有些不知道哪里的游骑已经把这些人吓坏了!
就是因为有些人前去看到了女真人的大旗,就已经跑了近一千人!害怕这女真人打过来了!
这边战场上,女真每个谋克蒲里衍顿时都在大声传令,甲士们成列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带了伤本来准备退下来休息的甲士再度挣扎起身披甲,那些轻骑也翻身上马,甩着已经酸麻的胳膊,准备再度拉弓放箭。
银可术圈马回了自己大旄之下,看着完颜达温,语调森冷,目光如箭:“这场战事,是某在指挥,就算是宗翰亲至,也不能干扰某的军令,你就在这里等着,干犯了军令,你以为某杀不得你?退下去!”
号角声呜咽响起,女真甲士也同时大声呐喊起来,两翼轻骑也已经率先而出,居中甲士也缓缓而前,更凶狠的扑击,就要由这些仿佛不知道疲倦的女真军马,再度发起!
................激斗如火,黑甲军和女真双方,最为精锐凶悍的战士们,舍死忘生的纠缠在一起,这接下来的战斗,比前面进行的还要酷烈十倍。
每个人仿佛都在透支自己今后几十年的精力血性,黑甲军绝不后退,除非战死,才从自己战列当中倒下,而女真甲士就不顾死伤,拼命要冲入对方的阵列当中,打开缺口,再将缺口变得巨大,投入更多的人进来,直到将眼前这个仿佛不可能被撼动的方阵彻底粉碎!
纠缠着倒下的双方甲士,只要未死,都还在地上摸爬着互相扭打。一双双穿着包铁战靴的脚在这些地上扭打的甲士身边身上踏过,只要没有及时被自己袍泽硬拖下去,就往往被踏成肉泥!
李唐立在阵后,看着后面一列列的士卒向前,填了进去,大家都忘记了思考,只要看见哪里出现了缺口,阵列当中哪里出现了女真甲士的身影,就在军官的率领下,朝那里填了进去。
残酷的肉搏过后,还能退回来的人往往就少了一半,其他的不是变成了尸首,就是成了伤号,抬到了他的大旗左近。
在他大旗左近,伤号已经密布,有的是脱力的,有的是带伤的。脱力的只要苏醒过来,带伤的只要发觉自己伤得还不甚重,往往挣扎着爬起。
负担不起盔甲了,就往往只着胸当,就这么再度加入了战列当中,同样厮杀得伤痕累累的军官们,看到他们加入,连一句勉慰的话都来不及说,最多只是拍拍他们的脑袋,就一起并肩厮杀起来!
双方的激战的吼声,似乎连天上冬日都被撼动,快速的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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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斜去。随着战事越来越临近夜色降临,就变得加倍的残酷起来。夜间不能举火,而且白天如此酷烈的厮杀之后,还接着夜战,这个时代哪怕强悍如女真兵马也无法做到。他们能做的,就是在夜色还未曾降临之前,将眼前这支黑甲军消灭!
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女真人就连着发起了三四次冲击,每一次都是同样的凶悍。他们的轻骑同样一直在黑甲军方阵两边游弋,黑甲军迎上。
双方都没有太多精力提起马速,用轻骑最习惯的抄击对方侧翼的战术互相厮杀。这些轻骑交战也变成了同样残酷激烈的交手战。双方在侧翼交战范围,甚至都延伸到潮河河边上,不知道多少人马尸首倒在河水里,就这样被变成红色的低浅潮河水流,推得缓缓向东飘去。
激战至此,黑甲军仍然没有后退半步。
这场双方都未曾预料到的遭遇战,之残酷激烈,哪怕是老卒,都从来未曾经历过。他们也没有想到,居然能支撑到现在。而女真人马,也未曾想过,这样连续的冲击,每一次都如此凶悍,怎么就不能将眼前对手击退!
李唐冷着一张脸按剑就站在自己大旗之下,同样纹丝不动。他身边已经一个亲卫都没有了,都全部填了进去,在阵线的最前面拖着伤疲之躯大呼酣战。
眼前女真兵马,又随着号角声,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黑甲军当中不少战士,都忘记了人正常的感觉,呆呆的看着眼前一切,不时有人,突然吐了两口血,软倒在阵列当中,身边人急急探视,往往发现这战士身上,胸甲当面已经被女真人的重兵刃深深敲得凹了下去,肋骨断裂,已经插进了内脏,如此重创,却仍然坚持到女真人退走才倒下!
血腥气浓重至极,弥漫整个战场。李唐已经习惯了这一切,他定定的看了一眼对面丘陵上的白色大旄,只能看见那个女真一直在指挥调度全军的女真统帅,同样在冷冷的朝着他的大旗方向看着,他和女真统帅,虽然没有投入厮杀,但是一直在比拼着谁更坚忍,谁更耐战,谁更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