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采丹问道:“为什么是梅花?”
祁羊笑答:“因为血色,不但鲜艳,而且应景。”
吴孝武脚踏明月,宛若蜻蜓点水,明月凝实,又似绸缎所造,踏过后虽不留痕却涟漪不止,柔柔弱弱似高台离人,春日伤情。
左焕白瞪大眼睛,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愿放过。
这并非华容殿招式,也不属于极宗绝学,这是吴孝武自己所感所创,名叫“镜双月”。
池梦云似被吴孝武脚下那一轮明月所吸引,哪怕剑尖近在咫尺也毫不动弹。
要成了?
寒云秋皱着眉头,紧紧盯着半空中的一人一魔。
嗡~~~
一股强大的精神波动传来,将池梦云从痴迷中惊醒,待他醒来,吴孝武脚下哪有什么明月。
一股凉意由背脊传来,他猛地回头,幻想中的明月已成实体,无言立于他背后,散发着宁静温柔的光辉。
不知何处而来的雪花漫天飘下,为这明月增一笔肃杀。
皎皎明镜,寂寂霜雪。玉带流水,双月当空。
剑出九华,似碧沉霞。今朝神清,凭断死生。
吴孝武所执啸月有一特点,每至夜晚便可自行吸收月魄,长年累月之下所存月魄已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这也是吴孝武自信对敌的依仗之一。
“杀!”
没有多余的废话,明月化剑由背后刺击,月魄流于剑锋,吴孝武在前刺击。
两者夹击,池梦云必死无疑!
砰!
池梦云看着自己的胸口闪出两个大口子,其中一柄剑在缓慢消散,另一柄的主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滋味如何?”
池梦云勉强笑道:“下次换你尝尝。”
吴孝武听不得他的废话,拔剑归鞘,任他倒在地上没了气息,才走下去以秘法取出魔核,至此事件才算告一段落。
左焕白冲上去,兴冲冲地问道:“吴将军,这招叫什么啊?”
“镜双月。”吴孝武笑道,“回头教你。”
左焕白不可置信地道:“真的?”
“好歹我也是一帐万夫长,怎么着也会说话算话吧?”
左焕白点点头,这才罢休,对阮莹莹说道:“我先回去啦,回头见!”看上去心情很不错,话语都是轻快的语调。
阮莹莹问寒云秋:“你呢?你还待着干嘛?”
“我再多待一会儿,反正回去了也是站岗,没意思得很。”
阮莹莹挑眉,嘲讽道:“你不是能活着就成吗,怎么现今站个岗都嫌弃得很?”
“我!”寒云秋无话反驳,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标榜即是如此,活着就是最低限度,其余什么都不重要。
寒云秋唤下白珏,一人一兽慢慢走着。
“等等。”吴孝武叫住他。
寒云秋扭过头来,问:“有事?”
吴孝武正经道:“你表现挺让我刮目相看的。”
“是吗?那我得谢谢你。”寒云秋说完就拱手作揖,前后摆了几摆。
吴孝武没再拦他,静静地看着其远去。
等到寒云秋走得只剩一点,他才扭过头来问:“罗烟鸣呢?他没给你护航?”
阮莹莹摇摇头,道:“是辅清大哥在帮衬,罗将军事情多,顾不着我。”
“这魔使他都不管了?打发给我就算了事?”吴孝武看上去气愤不已,但熟悉的人都知道,他还从未对自己人动过怒,说的仅限于口头爽快,从不付诸行动。
什么“见到面腿给打折”之类的,真见了面仍是笑脸相迎插科打诨,全然忘了此事。
祁羊与木采丹热闹看完了,双双下屋顶入屋畅谈。
阮莹莹问道:“吴将军,那魔核能否借由我一看。”
“拿去。”
阮莹莹接到手里,魔核通体温热,却又寒凉,实在矛盾至极,形状并不古怪,长条状,偏棱形,红黑色煞气结成的晶体,与月光下还挺好看。
就是这么一个玩意儿支撑池梦云战斗至今,也够神奇了。
阮莹莹交还给吴孝武,作揖离开。
吴孝武遣散了将士,留了几位亲信和副将在身边打理,看着池梦云的尸体感慨道:“这魔使,连边军营地都未逃到,就被咱们斩杀于此,够倒霉的。”
说到这儿,他想起来,据传最先发现他的是寒云秋那头神兽炌云,这传承者,并没那么简单啊,比他想的还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