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边承教扬声道:“有什么可是?你当我白活这么大啊?去去去,瞎操心。”
麦英还是不放心,边承教却不想多听他挽留了,直接飞身御剑往魔域飞去,向北而行。
他手持长矛,虽忧心,但不能同往,便在心中默默为他的边大哥祈福。
出了常阵台,寒云秋见到梅鹤青和田从梦已在此等候,他问道:“廉忠堂?”
梅鹤青二人点头,道:“走吧,就等你了。”
寒云秋点点头,迈步跟上他们的步伐。
廉忠堂内,阮莹莹等人已等候多时了,寒云秋本以为是为池梦云的事而来,却见到草映霜和松元风也在,便打消了这个猜测。
他又想着不会是发现他体内那个虚影了,但这么大个事儿,不会有旁人在场,也不会是木采丹来问。
还没等他想出来,木采丹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这次叫你们过来,算有要事相托。”
“你们不用先急着答应,等我说完,想好了,再告诉我答案。”
木采丹站起身,道:“你们初入战场,诸多事不太清楚,所以宗内想的是将你们并入各个营帐,借此熟悉。我觉得不妥,你们都是各宗门的种子,其余分段长城统帅将这些种子单独列做一个营帐,叫他们学别人做事而不是听别人的吩咐,我们也该这样。”
“田从梦,怯死不战。”木采丹紧接着解释道,“我不是在训斥你啊,你不上战场的原因是不是还有一条不熟悉?混乱的战场,铺天盖地的敌人,一旦打起来很难知晓身在何处,除了厮杀还是厮杀,拼的都是下意识。”
他直面田从梦,问:“你怕这种混乱?”
田从梦抿着嘴,点点头,道:“是。”
木采丹赞赏道:“能找出自己的不足并直面它战胜它,从梦,你不懦弱。”
“我接着说,你们单独列一个营帐,名字自己取,成员大多来自极宗,都是和你们同路来的弟子,他们境界有高有低,每个人做什么自己分配,我一概不管。”
寒云秋插嘴道:“谁来做统领呢?总不能统领也我们自己找吧?”
木采丹挑眉:“当然不会,你们的统领是祁羊,让他管你们够不够格?”
见识过了祁羊那惊天动地的一剑,众人纷纷点头:“够。”
木采丹补充道:“跟你们来的弟子不多,有三千人,因为你们所属营帐特殊,便不按寻常营帐来了,我让唐方这些有经验的弟子做司镇,你们做植守。不用太过担心自己的决策出问题,你们这三千人是在燕隼帐之后行动的,危险轮不到你们。”
草映霜问道:“所以我们只是捡漏的?”
木采丹摇摇头:“祁羊才出了几剑?其余时间他都在我身边与我一齐推演,排兵布阵用的还是我的决策,你能说他毫无作用吗?”
“我希望你们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仅仅是个战士,还要成为领袖。做个好战士,说不定能护得几十人周全,若能做个好领袖,你能护得千千万万人周全。”
草映霜不说话了,他从未想做个领袖,或者说,他从没往这方面考虑过。
木采丹没急着出结果,给他们时间思考,说道:“你们想一想再告诉我答案。”
阮莹莹第一个举起手,道:“若能成,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说话的是田从梦。
秋书雪与梅鹤青相视一眼,道:“我也参加。”
松元风见草映霜犹豫不决,便不管他了,道:“加我一个。”
草映霜问道:“能否让我加入,但不做决策?我还是想做一个战士。”
木采丹没同意也未反对,将问题丢给阮莹莹等人,道:“你们自己商量,他们同意就成。”
寒云秋还在思考,他想杀池梦云,池梦云也想杀他,若做了植守,自然能派人多加防卫,可他们若对上池梦云下场只有一个——死。
他虽然冷漠,不想为这苍生赴命,但也做不出为一己私利谋害他人之举。
长叹一口气,寒云秋道:“我和草映霜一样,不想做什么植守,太麻烦了。”
有了传承者的支持,草映霜的提议应该很快就能通过,他不禁对寒云秋的感官好了几分,至少不再那么鄙视了。
阮莹莹惊讶道:“哦?映霜做出这样的决定不稀奇,你怎么也这样想?站在城墙之上运筹帷幄不是更能保命吗?”
寒云秋不耐烦道:“我是嫌麻烦,万一哪个决策出问题了还得赖我,我可不敢赌。”
他故作高冷道:“先说好,我可不隶属于你们哪一个人,你们没法直接指挥我。”
阮莹莹撇嘴嘲讽道:“谁敢指挥你啊,祖宗似的,比那闺房小姐事儿还多。”
“哎,你别忘了是谁在池梦云手底下救的你!”
“救我归救我,这份情以后会还的。”
寒云秋摇摇头,当做没听到阮莹莹的话,在那儿兀自嚷道:“略略略略,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阮莹莹懒得理他,便问木采丹:“木前辈,可还有其他事?”
“没了,你们回吧,回头祁羊会去找你们商议的。”木采丹冲寒云秋招手,道:“你留下。”
寒云秋心知这是有事专门问他了,收了无赖模样点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