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书雪摇摇头,道:“无人阻拦。”她回头望了望高耸的合道殿,猜测说:“可能他们也想看一看后辈的实力吧。”
阮莹莹眼底划过一抹哀伤,说道:“虽然他们死了,但还有人记得。”
她想起随曹营做事时遇到演武场有人起冲突,原是二人切磋,但打出了真火气,差点演变成混战。
其中一人战前曾道:“死的太早了,还欠我三百光元未还。”本是一句叹息,被牺牲那人的好友听到,以为在诋毁,便提出切磋。
那人的好友怀着教训一下的心思,出手有些重,被那人呵斥了两句后下手愈发狠辣。
那人索性不再躲闪退步,也下手重起来。
切磋差一点变为实战,二人的好友纷纷打抱不平,两拨人即将开战时曹营领着阮莹莹和寒云秋到场调解。
阮莹莹退出回忆,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问:“其他人说什么时候到没?”
秋书雪摇摇头,道:“等会儿吧,寒云秋都来了其他人不可能晚到的。”
正说着,左焕白御剑而来,道:“聊什么呢?”
“没什么,等你们呢。”
左焕白指指后边,道:“从梦和元风在后面,我看到她们了。”
过了一会儿,她二人和梅鹤青、草映霜一同前来。
看到众人疑惑的目光,田从梦解释道:“路上碰见的,就等了一会儿他们。”
秋书雪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开始?”
“好!”
众人盘腿坐下,由田从梦开始。
她舔舔嘴唇,思考着怎么说,开口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燕隼帐纪律严明,将士们只要按照这个标准去做事,那么军帐上下所有人的才能都能得到很好的发挥。即便是新兵,在燕隼帐特有的纪律下也能展露头角,从而晋升到更高的职位发挥更大的作用。”
松元风点点头,道:“燕隼帐给我的感觉就像一台精密的机械,所有的齿轮严丝合缝,多余的便做装饰,缺损时也会保证内核。那些新加入的士兵在短时间内便能尽己所能,与其设定的纪律有很大关系。”
左焕白接过话头,说道:“猛虎帐和你们不一样,大家的约束很小,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前提是不惹出乱子。”
“猛虎帐正面对敌,他的职责选择他的士兵,都是些胆大心细,敢于搏命,大部分喜欢战斗的人。”
左焕白左右看看,道:“文统领的治兵方法就很独特,他没有特定的规矩,他将每个人的天性发挥到极致,让所有人都可以在自认为自由自在的情况下行事。良鸟择木而栖,智者因材施教。顺应天性,释放天性,利用天性,便能将长短不一的五指攥成拳头,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秋书雪点点头,下巴朝阮莹莹努了努,意思是该你了。
阮莹莹咳嗽了两声,道:“曹叔叔的治兵之道好像兼有,其中最重要的思想教化,以德治人。”
她见大家不解,便将方才回想的切磋冲突一事讲了出来,然后道:“曹叔叔并没有责罚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他知道他们为的不是自己,各自的出发点也都是好的,只是表达方式各有不同而已。他习惯让人换位思考,让他们自己去相通而不是直接告诉结果。”
她叹了口气,道:“其实数学应该来豹子帐,你们一定会很投缘的。”
“为什么?”
她取出曹营送给她的白玉令牌,道:“这是他一开始要送给我的,被我拒绝了。后来在调解冲突时,我向大家说明自己与郁元枫的战斗并未取胜,是郁元枫为了造势故意那么说的。回到营帐,曹叔叔就把这枚令牌赠给了我,还说若我当时收下了,便算借的,如今是给。”
“我想他心里还藏着很多很多的谋划,而支撑他谋划的,应该是某种特殊的情感。”
阮莹莹看向合道殿,道:“就像正星林对战友念念不忘,就像曹叔叔不惜受军法也要出阵救人。谋划、纪律、天性等等,在他那份独特的感情面前,都是辅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