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什么。
一锭银子!
福州这地界认银子啊。
这里银子可比铜钱吃香的多。
“这锭银子您留着买点补药,晚上小子备下薄酒给您赔礼,您看成吗。”
孙汉子连吞好几口唾沫,而后非常硬气的哼了一声。
“成!”
说罢,拿起银子就走。
那腿脚,利索极了。
钱治百病啊。
笑着脸把孙汉子送出门,骆成文还不忘道声慢走,可一关上门,这脸唰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一家丁默默凑了过来。
“大公子,这厮好生狂妄,敢如此辱少主,要不要。”
说罢,手掌作刀,在喉咙处笔划了一下。
他竟然动了杀心!
“滚滚滚。”
骆成文没好气的踹了那家丁一脚,笑骂道:“你个傻牛,说你傻牛你是真傻,人家是咱邻居,远亲不如近邻没听过吗,人家可啥话都没说呢,你竟然要杀人家,真是不知好歹。”
“谁让他侮辱咱少主的。”
傻牛挨了踢兀自不忿,嘴里嘟囔个不停:“也就是公子您宽容,不然在下非抽烂他的嘴不可。”
“这是福州,不是南昌。”
骆成文说了一句,复又叹了口气。
“唉,南昌...现在又叫洪州咯,也不知道爹现在怎么样了。”
“刚才不是来了信使吗。”
“那是老严来的人,说爹南下去了广州。”
念叨着,骆成文走进了正堂,便看到之前那妇人转屏风而出,忙唤一声娘。
“怎的了?可是官府来的人?”
小妇人有些惊惧和紧张。
“不是。”骆成文忙宽慰道:“娘大可放心,咱们隐姓埋名于此,官府不是那么容易觉察的,便真是官府来了,老二他们也能护着您和玉晟安全离开。”
“那是谁这般无礼,焉能如此轰门。”
这下骆成文便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去说。
妇人脸色一冷。
“可是晟儿招惹的祸事。”
“是。”
妇人顿时大怒,冲进后院就把骆玉晟揪了出来。
“跪下!”
骆玉晟不敢顽劣了,规规矩矩跪在正堂之中。
“取鞭子来。”
“娘!”骆成文吓了一跳,赶紧来劝。
鞭子啊,抽在身上那可当场就是一条血痕。
骆玉晟更是直接吓哭。
他还当只是挨两下手板,怎得连鞭子都用上了。
“谁也不要护着这个逆子!”
妇人气急,拿过鞭子就往骆玉晟身上抽,一边抽一边哭。
“娘告诉你多少次,来到这里不要惹祸、不要惹祸,万一惹来了官府,你的哥哥们都要受你连累,你就是不听。”
骆玉晟挨的在地上乱滚,哭爹喊娘认错,还是骆成武扑出来将骆玉晟护在身下。
“娘,你打儿吧,玉晟还小,这么打可就打坏了。”
大家伙都拦,一群家丁更是跪了一地。
“夫人饶了少主吧。”
“饶了他,他再这般生祸,将来官府岂会饶了咱们。”
“娘,爹没事。”骆成文跪着攥住鞭子,嘴里宽慰着:“爹现在既然去了广州,说明伪宋奈何不得爹,爹乃雄主人杰,要不了多久一定还会回南昌,到那时咱们都可以回家了。”
所有人都劝,妇人这才罢手,看着骆玉晟,扑簌簌的直掉眼泪。
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她打她也疼啊。
“别怪娘打你,孩子,咱们现在是逃命,你爹正在做的,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咱们要是撞了官府,可就都没命了。”
若是二人在这里听到,只怕会瞠目结舌。
如日中天的朝廷到这家人口中成了伪宋。
这小家伙骆玉晟的爹又是何许人,竟然能犯下诛九族的大罪。
诛九族,只能是谋逆了。
谁在造赵宋王朝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