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月阵?
众人看着沙盘上唐宁宁的布局,一头雾水。
“利用刚改良的弓弩可以远距离杀伤敌军,当漠北族骑兵靠近“却月阵”时,要有一队人马以战车护卫,用铁锤、长槊反击--”唐宁宁一面说,一面在沙盘上排兵布阵。
这个沙盘是整个城外的一个地形地貌、环境特征,唐宁宁利用暗桩和泥人来做阵法,能够让众人很好的看清整个局势。
赛罕听着唐宁宁的讲解,打断道,“我们族内水兵极少,若是真的开战,漠河距离远,如何用水兵攻击两翼?”
唐宁宁赞赏的看了过去,笑道,“赛罕大人说的很对,所以,一旦发生变数,我们需要主动出击,击退敌人。”
主动出击?
猧娅族的将领们各有异色,自从王死后,他们族就闭关锁城,只有漠北族南下侵略到他们这里的时候,他们才会拼死抵抗,却从来没有出动出击过。
唐宁宁看着众人,摆盘的同时缓缓说道,“漠北族生性强悍,盛行于草原地带,武力值高,如果我们不能出其不意,杀他个措手不及,万一漠北族起了杀心,整个族或将灭亡。”
相信这一点他们早就料到了。
“就听神女的,我看神女说的这个阵法可行。”赛罕之前跟着王南征北战,后来祖祖辈辈安定在这里,才没当年的威武血性。
但被漠北族欺压太久了,他已经不想在忍了,直接附和起了唐宁宁。
听到赛罕的话,众人都表示同意,只有巴根沉着脸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宁宁继续挪动沙盘上的布局,说道,“你们看这里,漠北族如果想要进攻我族,必然是要经过漠河,我们需要在漠北以南安插眼线,时时注意敌军的动态,一旦发生冲突,立刻沿河列阵,南岸大军和北岸精兵时刻要准备好,水军在中间接应----”
“神女,请说得仔细些。”巴根突然道。
他们塞外人对于兵法真的不懂,听得一头雾水。
唐宁宁颔首,继续道,“具体安排就是沿河边用战车布下弧形阵,两头抱河,以河岸为月弦,每辆战车布置士兵手持长枪坚守,并且战车自带盾牌来保护守军和战车,然后大阵中间的士兵用带来的强弓硬弩狂射来犯之敌,此阵杀伤力极高----”
“妙啊--以漠北族那些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千户长,肯定要栽个大跟头--”有人突然出声。
“此阵法奇妙,利用绞车拉开弓弦,然后用铁锤锤击才能射出去,这个力度非常大,一柄短枪往往能射穿四五个骑兵,加上这个弧形大阵抗击打能力本来就比较强,是个好法子。”
听着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的,唐宁宁开口道,“但这个阵法有一个极为致命的弱点,需要极为精锐的将士,能以一敌十、以一敌百的那种。”
“有,我整个族,还能没有精锐的将士,可笑!”赛罕立马大声道。
闻言,唐宁宁也松了一口气,又继续给众人讲了一番此法如何排兵布阵。
这一讲,就讲到了晚上,唐宁宁想着自己要去采石场,便将这个阵法最重要的要领全告诉了赛罕,还让他务必挑出俩千精兵,明日在校场演练。
唐宁宁又朝着巴根吩咐道,“巴根大人,你需要将军中最好的强弓硬弩,长枪利剑拿出来,给众将士用。”
话落,巴根及众人都点点头,称是。
翌日,唐宁宁早早的就到了校场,这是平日里族里将士练习的场地,她将阵法给众人讲解了一遍,又挑选出了整个族内最好的精锐,作为精兵打头阵,阵眼作为攻击位,人选也自然是最好的,伊莫就被选在了阵眼里。
其他的位置像上后位、中前卫、这些主推力气大的人来守,他们需要用大锤将长矛锤出去。
弓箭手也自然也是很重要的位置,而且族内擅长射箭的人很多,唐宁宁专门吩咐来一场比赛,选出最精锐的弓箭手。
擂台上,射箭比赛的人一个接着一个。
塔娜跑了过来,看着站在擂台前的认真的唐宁宁,她一个熊抱了上去。
“宁姐姐,其其格看你一大早就跑来了校场,让我带给你的,快吃。”
是馕饼,他们本是烤出来吃的,唐宁宁想吃点软和的,便教其其格用锅蒸,失败了好几次,竟然做出来了。
“软软糯糯,真好吃。”塔娜手里也拿着一块馕饼,“之前烤出来放久了就硬邦邦的,一点都不好吃了。”
馕饼蒸出来有点像大周的糖饼,鲜软糯口。
唐宁宁咬了一口,突然有些酸涩,也不知道家里的几个孩子怎么样了?
塔娜睁大了金色的眼睛,充满了懵懂,“宁姐姐,大周的吃食都这般美味吗?”
“当然,等你去了大周,我带你去吃遍中原美食,看达州城的水、冀阳城的雪----”
“是不是还有糖葫芦?”塔娜欣喜的打断唐宁宁的说话。
唐宁宁点头。
“我早就听行脚的商人说过了,中原的糖葫芦很好吃。”塔娜向往不已。 “颗颗饱满的糖葫芦,酸甜开胃,很是好吃。”
塔娜听唐宁宁这么讲,立马高兴道,“去了大周,第一件事就是去吃糖葫芦。”
“丹奴、胜!”
这时,擂台上,传来了阵阵鼓掌声,唐宁宁看去,是一个个子很高、十分强壮的男子赢得了射箭,见已经有条不紊的在挑选人,唐宁宁正要转身去看骑兵的训练。
突然,肚子里传来了一阵蜿蜒的痛意。
“断魂散,喝下它,一个月之后没有解药,可清楚的感觉到肚肠断为寸寸截截,疼痛难忍,肝肠寸断,直至断肠而亡。”
脑海中,红媚的声音重新响起,唐宁宁苍白了脸,扶着肚子走到了偏僻的一处地方。
“宁姐姐,你去哪儿?”
听到塔娜的喊声,她已经顾不得了,脸上惨白如斯,豆大的汗水滴落在了脖子里,她靠在树后,想要掏出怀里的解药。
是临走前,红媚给她的,说是每日一粒,保她一个月不死。
今天早上忘记吃了,导致现在突然发病。
实在太疼了,她拿药瓶的手都在发抖,药瓶一个不慎,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糟糕!
唐宁宁的发丝都湿透了,粘在了他的脸上,整个人痛的蜷缩在了一起,可她必须忍着,没有解药,她会死在这里的。
她白着脸站了起来,刚想要下坡拿,突然,一道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她大骇,立马站了起来,警惕的往过看。
“是谁!”
害怕是漠北人,唐宁宁想要喊人,却被一双手从身后紧紧的捂住,耳畔传来了一道邪魅的声音,“属下顾北见过夫人。”
顾北?劳什子顾北,唐宁宁肚子痛的她使不上劲儿来,犹如是粘板上的蚂蚁任人宰割,她大急。
突然。
那人却放开了她,一个闪身站在了她的面前,手里还拿着掉落沙坡的药瓶,面带笑意的看着她。
唐宁宁什么都顾不上,将药瓶抢了回来,立马打开将药丸吞了下去,半响,脸色才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