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文成似是被气的不轻,咬着牙道:“瑶儿今日刚刚入宫来照顾母后,却因为大小姐让她熬药烫伤了自己,大小姐可承认?”
长孙梧坦然的点点头:“确有此事,不过看成王殿下这个神色,该不会觉得是我让她烫伤的吧?”
她似是震惊又似是疑惑的看过去,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还带着委屈。
皇上也没听出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居然破天荒的帮着她解释了一句:“烫伤这事,怪不得他人。”
“儿臣自是知晓此事,可若是单单烫伤瑶儿她也不该是现在的情况。”慕文成又抬眸看向皇上,话语里依旧是尽力压制的怒火。
他的弦外之音让皇上忍不住蹙眉:“到底什么情况!”
慕文成道:“是因为长孙大小姐在为瑶儿包扎时用了会恶化伤口的药,导致她此时伤口发炎溃烂,所以才会高烧不退以至昏迷不醒。”
他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的。
皇上一听,眸子立马眯起,侧眸看向长孙梧。
面对他打量且带着怒火的目光,长孙梧却微微挑眉,带了几分好笑:“成王殿下这话说的可真是让我有些……”
她故意顿了一下,让皇上以为她是无话可说了,却在下一秒又轻飘飘的开口:“真是让我有些好笑,你大概不知,若不是侧妃求着让我帮忙,她那一身溃烂的伤口,臣女可是不屑去碰的。”
皇上和慕文成皆是一顿,似乎都没想到是这样的。
但旁边一直不言语的慕景行确是笑了一声,带着些嘲讽:“五弟这是连情况都没搞清楚?如此不理智,倒是不像你。”
他半是讥讽的话,让慕文成先是一顿,又抬眸看向皇上也深了几分的目光,连忙解释:“儿臣并非不明情况,当时皇贵妃娘娘也是在场的,若是大小姐不伤了皇贵妃娘娘,御医又怎么会被支走?瑶儿一个女儿家,如此重的伤势又怎么可能会不慌张?病急乱投医,大小姐是她当时唯一熟悉的人,难道不是吗?”
他的话也很有逻辑性,虽没有完全说明白,却也能让人听出他的意思,不过是在说长孙梧故意伤了皇贵妃,让长孙瑶没有了御医,情急之下求助自己,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她设计好的罢了。
长孙梧自然也听的明白她的意思,好笑的挑了一下眉:“成王殿下这意思我倒是明白了。”
皇上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带了几分嫌恶:“长孙梧你说这话,可是承认自己的计谋了?”
长孙梧再次笑出声:“臣女当然不认!”
简短的几个字,确实不容怀疑的态度,连同目光都变得凌厉起来。
她慢慢起身,又不急不缓的拍了拍裙边沾上的灰尘,然后才冷着声音道:“臣女非但不认,还想问问成王殿下如何就认定是我下的药?”
慕文成也跟着起身,他个子高所以看向长孙梧的目光就有点居高而下的意思:“除了你还有谁接触到了瑶儿的伤口?大小姐这么急于否认,是否也是因为心虚?”
这次别说长孙梧,连同慕景行都跟着挑了下眉:“难道五弟如此急切的想要定下阿梧罪过,也是做贼心虚?”
慕文成眉眼难掩不悦:“皇兄向着长孙家我无话可说,可如今关乎瑶儿性命甚至我们皇家的名誉,却容不得我听从皇兄的话,臣弟只求能将此查个水落石出,把心存不轨的人绳之以法!”
慕景行沉着的眸子慢慢垂下,沉吟片刻才道:“五弟倒是点醒了孤,事情尚未查明,你便急不可耐的为长孙家扣上一个下药害人的罪名,当真是让孤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