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才明白,自己竟是天底下最蠢的蠢人!
什么身染顽疾?分明就是师妹另有心上人,不愿嫁给自己。
可若是这样,她当年为什么不说出来?要知道,当初自己娶她最大的原因是为了报恩,报答老师的知遇教导之恩!但凡她有一丝的不愿意,自己也绝对不会勉强她。
可为什么,她偏偏什么也不说!
再次一阵血气翻涌,南怀枢死死抠住门框,才勉强重新梓稳。可只这短一瞬,他已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此时,听到动静,南棠忙一手推开要阻止自己的李翠凤,如一阵风般冲了进去……
“爹!”扶着陡然苍老了许多的父亲,南棠恨恨盯向对面衣衫不整的二人。
暴露在亲生女儿眼底,邬青莲终于感到了一丝丝羞耻:“棠儿,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成全你们!”
不想再多看这俩人一眼,更不愿让女儿再看如此不堪的场面,于是南怀枢猛咽下一口血,牵紧女儿,转身就走。
“爹——”南棠不甘心就此放过宁邬二人。
“什么都别说了,走!”只是南怀枢却手底一紧,扯着她不由分说地往外走。
俩人刚走出厢房,李翠凤便立马一脸忐忑地迎了上来。
只是还没等她张口,南怀枢却突然口一张,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李翠凤啊的一声惊叫:“南大哥——”
“不要紧,吐了才好,不然会憋坏身子。”南棠紧紧扶着父亲,一边交代:“凤姨,快去叫马车。”
李翠凤急急走后,南棠才扶着父亲,慢慢地朝巷口方向走了过去……
一路上,南怀枢再没说过一个字,就连眼神也透着无比的空洞、呆滞。
见状,南棠的心不由得紧紧揪了起来……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亲眼撞见自己一心一意宠着的妻子,与自己亲如手足的同门师弟在一起……这样的打击实在是太沉重了!
但只有这样,父亲才会彻底看清邬青莲的真面目,才不会如前世般被这对狗男女算计得一无所有,最终落得一个悲惨收场。
而自己,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对,绝不允许!
终于回到了家,可南怀枢一进门,便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闭门不出。
门外,南棠与李翠凤你看我、我看你的,一脸愁容。
就在这时,外头却响起了脚步声。
不等南棠二人出去查看,宁唯忠已一马当先踏了进来:“大师兄!大师兄呢?”
看到他,南棠不由得双眸血红:“还嫌害我父亲不够吗?滚!”
“棠儿!不许无礼。”邬青莲后脚跟进,见状当场把脸一沉。
望着还在装模作样的邬青莲,南棠却不由得心头冷笑:“无礼?我再无礼也比某些人不要脸的好!”
“你——”邬青莲一咬牙,扬手就打。
下一刻,却被一直不声不响的李翠凤一手拦下:“有话好好说,别难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