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宁失笑,两人的身子骨还好好的,竟然连陪葬的事都想到了,她该夸秦灿想的长远吗?
“这会不犯忌讳了?”
“这话,该打嘴!”
作势在秦灿的嘴上打了一下,程宁眼里都是笑意。
在这个时代,一个男人甘愿一生只有一个女人,连百年后的事都想的周全,她知足了。
“有些事提前安排也未必不好,省的儿女操心受累,还不合你我心意。”
捉住程宁的手,将剥好的核桃喂给程宁,秦灿慢条斯理的道。
如今秦宸已经基本能独立担得起朝政,秦灿隔三差五的就找理由不上朝,御书房更是很少去。
最开始的时候朝臣还以为皇帝真的病了,在秦灿多日不上朝后,集体要求求见皇帝,甚至有传言说是太子要篡权。
被秦灿臭骂了一通后,流言熄灭了。
连续这么两三次,朝臣们都心知肚明,他们的皇帝在躲懒,把权柄交给太子了。
如今秦灿半年不出现,可能朝臣会忘记有这位皇帝在,但绝对不怀疑他出事了。
“你怕不合心意才是真的吧?”
对陪葬这件事,程宁倒是没有多大的意见,毕竟这是皇家的规矩,寒酸不得。
“我有个想法,正好你提了我便与你说了如何?”程宁忽然问道。
“嗯?”秦灿抬眸看了程宁一眼,剥核桃的动作没停。
“皇陵必须要入殓,也会有陪葬。可我嫌那地方太繁杂了,咱们年轻的时候被困在这里大半辈子,身后还要住在里头,想想就憋屈。”
“若是皇陵里立个衣冠琢,再刻块碑,让儿子将咱们葬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如何?无需任何陪葬,只要你我棺桲相依。”
程宁忽然想起那首歌‘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若是她改成是和你棺桲相依,估计会有不少人跳出来打她。
秦灿倒是不曾有过这个想法,沉思了片刻后,才道:“你这个想法不太现实,日后若让人发现皇陵冢没有帝后,即便有石碑在,也会被怀疑帝后被新帝谋害,尸骨无存。”
程宁怔住,她没这么想过,但现在却觉得十分有可能。
“那便算了,我也就是这么一想,不必认真的。”程宁笑道。
是真的没必要认真,毕竟人死后会不会有来生,她已经不敢确认。
书中的人物而已,即便活的有血有肉,可谁敢保证他们现在就是真实的存在呢?
秦灿却道:“衣冠塚意味亡者之家,不若我与宁儿自己选个心仪的地方,留下头发为信物,自行立个衣冠塚如何?”
“天大地大,你我可四海为家,但有你的地方便是我的归宿。若有来生,不论富贵贫穷,必不相负。”
在秦灿真诚的目光,程宁重重点头,回道:“好,永不相负。”
夫妻俩深情对视,完全不知道门外的姐妹花看到这一幕,愣是偷听完才退了出去。
其实秦灿是发现了的,但乖女儿和准儿媳不打扰他们,他求之不得呢。
再宠爱闺女,也没有媳妇香啊,这才是陪他到终老的。
鬼灵精怪的小公主,拉着脸红的喜儿出了凤栖宫,笑嘻嘻的问道:“喜儿姐姐,等你和太子哥哥百年后,也会和爹娘他们一样,要立下生生世世之约吗?”
“……”
喜儿红着脸,低垂着头,眼中是黯淡的神色。
随着情窦初开,喜儿知道自己是喜欢太子的,而太子对她也好。
可这份好不是唯一的,太子对她的好始终不及对遥儿妹妹,她也不是吃味,可心里还是忍不住难过。
喜儿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她也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太子真的非自己不可吗?
但这样的话,喜儿不敢说出来,更不敢去问太子,怕得到她害怕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