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染染见他脊背挺直,面色中却透出虚白,额迹亦有细汗渗出,就知道他的伤未好全,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甭管多小的伤,还是得引起重视,
你好好保重,
我还有事,改日再去看你。”
梁宽再次行礼,一举一动挑不出任何错处,
“劳烦皇后娘娘费心。”
戚染染笑笑,没再说话。
身份就是这样,像是无形的枷锁。
一旦身份透露,人和人的相处就变得奇异起来。
明明彼此面对着面说话,脸上却都像是带了面具。
可她不知,在她离开后,梁宽的视线跟着她的方向望出了许远。
梁宽身边的小厮抬眼一瞥,见梁宽后襟上有一块湿渍,知道一定是伤口又裂开了,立即上前搀扶,劝道,
“公子,皇后娘娘已经走了,咱们也早点去歇着吧,您身上还有伤呢!”
梁宽笑笑,
“反正都出来了,再多待一会儿又有何妨。”
先前为了不想她担忧,特意把将脊背绷直,
现下无人,想要松懈地放松下来,倒是难了。
背上的伤痛感一点点加剧。
只觉得血冒出来,沾上了衣襟。
梁宽觉得站着有些吃力,就在小厮的搀扶下在一旁坐下。
小厮见他一直久久地坐着,怎么也不肯回去,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决定提一句,
“公子,那可是皇后娘娘。”
不知者无罪。
原先不知道皇后娘娘的身份,萌生倾慕之情,还能被理解。
可如今,身份都是明明白白放在明面儿上的。
他跟随公子多年,自是为自家公子可惜。
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却落得了这么个结果。
也知道公子在得知皇后娘娘病着时,一复一日地提心。
可那又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