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陀大师,冰晶开始融化了。”
空荡的大殿中,中年和尚朝着跪拜在蒲团上,左手转着佛珠,右手敲着木鱼的老年和尚细声说道。
后者闭着眼,嘴里吐词清晰地念着一段梵文佛经。前者恭恭敬敬地立于原地,弯着腰,手合十,默默聆听。
某刻,声停,“觉陀,派些小辈前去历练历练吧!”“是!”中年和尚伸腰,缓缓退出了大殿。
……
陀国是个修魂者的国度,是个契约的国度,是个和尚的国度;陀国大大小小寺庙“千万”,佛心寺是万庙之主,寺里有个法号福陀的和尚,他是这庙的主持;寺里有个法号觉陀的和尚,他是这庙的副主持;老和尚加中年和尚加青年和尚,三种和尚组成了这佛心寺。
中年和尚绕来绕去,来至一所偏殿,推门而入,里头有着几个青年和尚正在过招,以虎爪对鹰爪,两个和尚谁也没吃亏,见着来人,众和尚连忙行礼,“师叔好!”
中年和尚摆袖示意免礼,随意指到几人:“圆悟,圆空,圆海,你们同我前来。”话罢,四光秃秃的脑袋一同出殿。
简要概括……
“凤悲现凰,此去路途遥远,需谨慎谨慎再谨慎。”“谨记师叔叮嘱!”三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偏殿。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中年和尚朝天缓缓一拜。
……
“干它丫的!杀!”熊大的嘶吼带动着城头士兵的血性,一声声怒吼不断传出,与墙下凶兽的吼叫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刀劈死一头落后的獠猪,江楚拉住缰绳并发出了一声欢呼,兽群又一次被成功击退,勒马回城。
毕月、毕日两城,地处大昭以西,是正对灰烬森林的户头,血月一升空,兽潮爆发,不打这打哪?
毕月城一小酒栈里头,“喝!”熊大将大碗举过头顶,一口饮尽。
“痛快!”江楚喊道,“熊兄对这大街小巷流出的消息怎么看?”
后者咬下一口猪腿肉,“呵呵!冰凤死了,管我鸟事!我只管守好这毕月城即可!”
江楚夹起一口小菜吃下,“凤死化万物,有一物名曰:晶筋果,吃下能动摇体内大筋,易可开大筋。”
满嘴油光的熊大不屑道:“江楚,练体者的东西与我何干?”
“熊兄,我说的可是凤死化万物,万物中正好有一物,名曰:冰魄花,效果无它,服下可于气丹上凝结一层冰霜,而恰好这层冰霜,可抵一次化形劫,不受任何伤害,白白增加凝实度,这诱惑于你,不大?”
江楚一口饮尽杯中酒,笑了笑。
果然,一有宝物,熊大那双熊眸子就射出精光,稍作思考,“呵呵!江楚,你也别骗我,我可是听说这次的天地大阵境界限制为一劫境之下,去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冤枉事,我不干!”
话罢,他摇了摇猪腿,示意这事他不干。
“去不去由你,熊兄,我江楚依旧是这句老话,凤死化万物,万物落极北,谁又说了,这宝物一定是落在天地大阵笼罩的范围里呢?”
稍稍愣住,熊大张嘴撕下一大块肉,“你打算怎么做?”
“去极北,分肉吃!”他将酒杯重重砸在桌上,两人径直走向酒栈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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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万鬼出山刻,黑夜风花雪月时。
当颠倒的规律碰上升空的血月,那这黑白,还有区分的必要吗?
形形色色的人走在这繁华的街道上,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是人又不是人的;
从极北匆匆赶回的支支赏金队伍朝着总部汇去,人多嘴杂,消息自然而然顺利流出。
杀人的杀得更欢了,似乎血液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兴奋;干事的就更可怕了,剧烈一推一进着,完事还要给上别人一刀;楼上小娘皮们的魅舞带动着楼下一张张猥琐的嘴脸;磨刀的磨刀,擦掌的擦掌,闲聊的闲聊;
谁叫?这消息落在了迷谷这么个言语不可描述的地方呢?
……
唧!唧唧!唧唧唧!
女子看着眼前诸多的黄雀莞尔一笑。
“凤死现凰,下一次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女子捏着几粒谷子,喂食着空中的雀,“黄雀北飞,必化真凰。”
男子难得一笑,“也不是必。”
“嗯哼!有你怎能不是必呢?”
男子摇头,“总会有变数,不是吗?”
“你若真的放下,这变数于你,啧啧!”女子唏嘘不已。
“放下…谈何容易!先不说这个,确定不派遣些天昭府的小辈出去掺合掺合?”男子转移话题,神色面露严肃。
“温室的花朵面对上野风是会折的。”女子语气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漠。
“大昭是自由的国度,如此行事?”
“自由是牢笼的另一种表现形式,不是吗?”
“不错,自由确是一种束缚。”男子苦笑,女子并未接话。
半响,“血月结束,我得离开帝都一趟。”男子缓缓开口。
“行。”女子答应得很爽快。
紧接着,“不过,你得先将这婚结了。”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