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深深地看了眼戏志才,随即转身离去,他一边走,一边高声吼道:“众将士听令,把所有战俘全都押到马城城下百丈处!”
“诺!”
所有人都不明白张辽的这条将令是为何意,但主将都发话了,他们也就只能照办。
不多时,八百余名战俘全都跪在马城城外,百人一排,足有九排,当前三人正是鞠义、田楷、严纲。
“张将军,我等都投降了,你这是何故?何故啊?”
田楷被吓得面色苍白,从张辽下令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暗道,自己等人这会儿都投降了,还要押着他们去马城城下作甚?起初他以为是张辽想要他们攻城,可现在看来,却不像他想得那般简单。
所有战俘全都跪着,十来个人被一根麻绳反绑着手串成一串,每相距十来个人,就会有一名甲士站着,维护秩序,看这架势,似乎是要行刑。
别说是田楷意味到不对,就连严纲都看出了一丝不同寻常,这架势可是把他给吓得差点就当众出了丑。
战俘中不缺心思灵巧之辈,他们也都看出了张辽想要做什么。
“将军,我们都降了,降了,你不能杀我们,不能杀啊!”
“是呀,将军,我们还有用,我们可以为你攻城,给我一把武器,我替将军攻城。”
“什么?他们要杀我们?我们不是降了吗?”
“不会吧?难道是真的要杀我们?”
.......
有了人带头喧闹,自然也就有人跟风,不多时,八百来人的战俘队伍就是喧哗一片,一
些人更是准备起身反抗,却被早已待命的甲士给摁倒在地。
“再敢有喧哗者,斩!”
张辽神情冷漠,跃马于人前,怒吼道。
这一声怒吼石破天惊,暂时威慑住了这群战俘,他们有的人一脸愤恨,有的却是闭目等死,一些胆小怕事的早已是被吓得尿了裤子,黄白齐出,臭气熏天。
但碍于张辽威风,暂时还没有人再敢大声嚷嚷。
“将军,张辽将军,我是田楷,田楷啊,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田楷被反绑着双手,跪在地上朝张辽不断弯腰讨好,“只要张将军你愿意绕过小人,小人愿认将军为主,从今往后,刀山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是呀,是呀,张将军,严纲也愿认你为主,从今以后,唯命是从!”
见好友田楷出声求饶,严纲也不落其身后,跟着说道。
“哼!男儿大丈夫,死则死矣!有何好怕的?”
鞠义面露厌恶之色,他此时与田楷、严纲二人同排,大感晦气,当即朝张辽怒喝道:“张文远,本将既然败于你手,那是本将技不如人,今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本将奉劝你一句,别把本将当猴子耍,要杀就痛快点!”
“鞠义,你倒是条汉子!”
听着田楷、严纲那不争气的话,张辽只是眉头微皱,不过换位思考,设身处地,他张辽若是跟他们一样的处境,或许也是如此做派吧!
毕竟,这命只有一条,谁都会珍惜,然而鞠义的表现却是令他大为赞赏,不过戏志才有令在先,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若是戏志才说斩,他也就只能闭着眼睛砍了鞠义。
“志才,你吩咐的事情,本将都照做了,接下来又该如何?”
按理说,戏志才不应该是这种嗜血之人,但保不齐人家就有这种怪癖也说不定,张辽已经开始在盘算着该如何向朱涵开脱戏志才的罪责,毕竟这区区数百人,还真的没有他戏志才一人重要。
“嗯!有劳文远了,接下来还需文远替戏某向那马城守将鲜于银,传些话!”
张辽的执行力确实强,哪怕是他戏志才的命令涉及到数百无辜之人的性命,张辽执行起来也是眉头都不皱一下,这可是铁血大将才具备的定力。
“戏大人,戏大人,还请戏大人饶命啊!”
田楷、严纲二人见张辽都要听戏志才的话后,又转了风向,朝戏志才求饶道。
“再敢呱噪,直接砍了!”对于这两位软骨头的行径,戏志才颇为不耻,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他也不会非要强行人家怎样。
见戏志才发了狠,田楷、严纲连忙紧闭着嘴巴,但那双眼睛,却是表露出对生的希冀。
张辽在听了戏志才的嘱咐后,连忙策马上前,朝着城头之上的鲜于银高喝道:“今日一战,尔等精锐尽丧,难道还想负隅顽抗不成?本将心念我等同出炎黄一脉,你鲜于银若是肯开门出城投降,便可饶你性命!”
“如若不然,本将便下令砍了身后这八百余名战俘,然后强攻马城,待城破之后,马城之内,鸡犬不留!”
“他们是生是死,全在你鲜于银的一念之间,从此刻开始,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