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涵呢喃数语,凝重地看着天上那渐渐被乌云遮盖的明月。
翌日清晨,朱涵就带着典韦一行护卫离开了高柳,匆匆朝着巨鹿赶去。
数日后,巨鹿郡,廮陶城。
才一年未见,张角就两鬓斑白,眼神落寞,满颜沧桑,他身上散发的气息给朱涵的感觉就像是六七十岁的老翁,没几年活头的那样。
不过他在面对朱涵的时候还是那么慈祥,亦或许他只对朱涵身后的张宁才会露出这般模样。
“小家伙,雁门关一战,你可谓是名扬天下了,看来老夫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些许战绩,微末寸功,不足为外人道哉。”
朱涵轻笑一声,自顾走到一张椅子旁坐下,张宁则犹如小媳妇一般低着头坐在朱涵身旁。
“唉,女大不中留啊,小家伙你看看老夫这宝贝女儿,进了门见了老夫都不会问声好了。”
张角示意周仓上茶后,朝张宁笑道。
“父亲…你…我不理你了。”
张宁脸色羞红,娇嗔着瞪了旁边不帮自己说话的朱涵一眼后,起身跑出了门外。
“额…”
朱涵苦笑连连,这能怪他吗?一边是准岳父,一边是未过门的妻子,哪怕是情愿得罪妻子,他也不会得罪岳父啊。
对于未来会达成统一战线的同志,朱涵还是分得清的,对此他也就只能硬挨张宁在自己腰间掐的那一下了。
“小家伙,喝茶!”
“老大人先请!”
“此茶如何?”
“入口苦涩,随之甘甜,现在又口齿生津,还带有淡淡的余香,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茶。”朱涵轻抿了一口,笑赞道:“如此极品,要是能够量产的话,绝对赚翻了,不过想来是不可能的,这么好的茶能喝上一两次都算是极为幸运了。”
“哦?小家伙你的见解很独到嘛,那要是你拥有此茶,该当如何?”
张角面露赞赏之色,他缓缓放下茶杯,饶有兴致地看着朱涵。
“自古都是物以稀为贵,我要是拥有,那肯定是坐地起价,价高者得,采取拍卖的形式,賺那些富户豪门的钱。”
对于营销之道,朱涵在这个时代绝对称得上行家里手,听到张角发问后他想都不想的回道。
“呵呵,小家伙你也算是个明白人,可为何身在其中就变得不明白了呢?”
张角手指轻敲扶手,叹息道:“这做人呐,有时候吃亏才是福。”
“老大人您此言何意?莫非是想说小子手中的醉仙酿?”
朱涵微微一愣,看张角这样子,似乎是有意敲打他,可这话他又听不明白,要说是醉仙酿的话,那应该在以前就说了,不会拖到现在。
思来想去,朱涵也没有明白张角到底是想提醒他什么。
“平日里挺聪明的一个小子,怎么就突然变糊涂了呢?你那醉仙酿虽然是极品,但还不至于让真正的豪门对你动手。”
张角老眼浑浊,静静地盯着朱涵,眼中似有失望之意。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你的那个酿酒技术,迟早都是他们囊中之物。”
“嗯,老大人说的是,不过小子的酒也曾经让冀州八王垂涎过,他们还不惜付出代价赶走小子,若是老大人不是说的此物,那还请恕小子愚钝,一时之间猜不出老大人您说的是什么。”
朱涵年轻气盛,纵然是面对张角,他也没有丝毫怯场,反而还有些不服气。
“这世间上的人,一生追逐的不过名利二字,有些人或许能做到淡泊名利,但那却是极少数,大多数人的一生都在为这两个字而奋斗,有人为此付出代价,也有人因此而功成名就。”
张角淡漠地看着朱涵,叹息道:“你命格不硬,却占尽天机好处,活不久的,老夫在时,或许能护你一时三刻,可这人呐,终究会老。”
“老大人,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还请明言,小子虽然出身不好,文不能安邦兴国,武也不能威震四海,但是小子胜在年轻,殊不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比少年穷,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
张角这话听得朱涵十分不喜,当即站起高声道:“如今这天下乱象已生,谁不想拔剑问这天有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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