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涵仔细想了想,还真的是这么回事,朝廷颁布过类似的法令。
“那该如何?不集结的话,让官军给逐个击破吗?”
“遍地开花,围攻洛阳,挟天子以令天下,然后再徐徐图之。”
洛阳是大汉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权贵集中地,资源集中地,只要打破洛阳,那这个天下张角就已经得手了一半。
对此,张角一早就规划好了战略,那就是约定好时间,各地同时起义,然后各路大军汇聚洛阳,凭借汉庭如今的底蕴,突然袭击之下,肯定是挡不住的。
而且张角让马元义率精锐数千早早进入洛阳潜伏起来,加之又有中常侍封胥配合,可谓是布置紧密,环环相扣。
“呵呵,老大人您是想中心开花,毕其功于一役,一战而定乾坤吧?”
朱涵突然嘿声笑了起来,作为穿越者,朱涵知道唐周必定会背叛张角,马元义会因此被捕,洛阳的布局会遭到瓦解,一切努力也会付之东流。
不过,朱涵哪怕是不懂历史,也知道张角的疏忽之处在哪,然,他刚才一再劝说,张角就是不听,这让朱涵也是无奈得很。
“不错,元义出身豪门,其族乃是荆、扬之地的显赫世家,他熟读经史,辩才出众,能力不俗,封胥会答应帮助我太平教起事,全是仰仗元义之能啊。”
说起马元义,张角颇为感叹。
“要不是因为元义促成了此事,老夫也不会下这么大的一盘棋。”
“看来那马元义还真是个人才,只听老大人您这寥寥数语,小子就敢断定马元义此人一定是位口才出众,文采斐然,胆识过人,统筹有方,而且家世极为显赫的豪门贵族吧,要不然的话,他也进不去封胥的府邸,更别谈说服封胥了。”
马元义朱涵见过,此人城府极深,谈吐不凡,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起初他认为马元义的能力只是比一般人强点,现在看来,人家不只是强,而是强得离谱。
封胥是什么人?中常侍之一,总典禁军,权势滔天,他可不像张角,带着钱去就能见到,那等门第,岂是寻常人物想进就能进的。
由此可见,马元义的能力肯定不容小觑,想进封胥府邸必须身份达到,说服封胥就得有无双辩才,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说得动“京城中的戍卫司令”?
不过此人还未崭露头角就被扼杀在摇篮之中,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唐周那小人突然反水。
“哦?你小子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见识,很难得啊,不错,元义是老夫座下能力最为出众的弟子。”
张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轻笑道:“不过相比较元义,朱小子你才是最厉害的那个。”
“老大人谬赞了,小子怎敢与教中一方渠帅相比,马元义的能力,我自愧不如。”
朱涵闻言苦笑不已,跟马元义比,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单从人家孤身入洛阳说服封胥这件事来看,朱涵就自问做不到。
“唉,战端一开,其中的变数不知凡几,怎能把注码全都压在一人身上?万一有人承受不住压力,临场反水,那这计划岂不是要功亏一篑了?”
朱涵沉着脸,他并不看好这个计划,或者说是他不看好张角的自信,唐周就是最大的败笔,既然决定内外俱起,那派去执行命令的人就必须是绝对忠诚的,朱涵现在都对唐周提出质疑了,张角还是不当一回事,可见,朱涵并没有完全进入到太平教的权力核心。
“朱小子,你就真的对唐周这么有成见?”
张角面色沉重,朱涵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让张角心情烦躁,认为朱涵心胸狭窄,瑕疵必报,在大势所趋之下,还一如既往的挑拨他与唐周的关系,要不是张宁非朱涵不嫁,张角真想把这小子给丢进池塘里去喂王八。
“小子并不是非要针对他,只是唐周在洛阳会成为隐患,此人心性不坚,实非最佳人选。”
朱涵苦笑不已,他发现张角已经对他有了意见,不过人家碍着面子没有表露,他知道自己再这样下去的话,不是弄巧成拙适得其反,就是今后被张角孤立。
“你够了,老夫先前就说此事以后再说,你真把老夫的话给当成了耳旁风?”
张角把手中的布帛甩在棋盘之上,指着门外,骂道:“你还想不想在这里用晚饭了?不想的话现在你就可以走。”
这人年纪大了,总是不喜欢听忤逆自己的话,特别是像张角这样位高权重的土皇帝,傲气十足,自信非常。
朱涵缩了缩脖子,苦笑着回道:“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呗,只要您老到时候别后悔就成,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吃。”
“哼,小子,这个世间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聪明。”
张角冷哼一声,板着脸交代道:“三月初五就起事,你明天就回去准备,老夫会让程远志带着五千人去你帐下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