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涵话音刚落,三人表情顿时大相径庭,只见张辽振奋不已、戏志才则是沉默冷淡、墨尘最为夸张,他瞪大着双眼一脸震惊盯着朱涵猛看。
“你就是个疯子!”
墨尘没想到一向彬彬有礼,谦逊待人的朱涵会有如此一面,那疯狂的神色毫不掩饰,眼中露出的兴奋让他觉得此刻的朱涵已经病得不轻。
“一将功成万骨枯,至高的座位下面永远都是累累白骨,我欲成就王霸之业,自然是任何机会都不想错过。”
朱涵阴森一笑,反问道:“江山如此多娇,豪杰猛士多不胜数,试问哪个的成就不是踩着别人的尸体上获得的?”
“你…这…我…”
墨尘被问得无言以对,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憋了半天才回了一句,“你胸怀大志,想成就王霸之业这无可厚非,但有些事情怎么能宣之于口?你这样岂不是令人寒心?”
“我朱涵对不起谁了?我是对不起治下百姓还是对不起你们了?”
朱涵嘿嘿一笑,质问道:“墨老,本官麾下军队与民秋毫无犯,帐下文武也没有祸害百姓,旗下产业更是实施了不少惠民活动,跟着我的人是不是除了朝廷的俸禄以外还有我个人发放的津贴?对比周边郡县的官吏军卒将校,我这的待遇虽谈不上最好,但也属于中上水平吧?”
“而且我治下的百姓除了必缴的税钱外,官府可还强征过其他赋税?不止如此,较为贫困的村寨百姓每月还能到衙门领取一定的粮食,以保障他们基本的生活,你放眼看看这个天下,有几人能做到我这个地步的?”
朱涵眼神锐利,看的墨尘不敢与之对视,颇为羞愧的撇过头去,辩解道:“伯云你是贤臣干吏不假,可你为何又要做叛逆乱贼?”
“叛逆?哈哈…何为叛逆?何谓乱贼?难道刘家祸害了这个天下,我们就只能陪着他一同等死不成?”
朱涵开始变得有些癫狂,墨尘的理念他赞同,但墨尘的有些做法他却不敢苟同,当即厉声质问道:“墨老说我是能臣干吏,那请问我朱涵又是哪家的臣?哪家的吏?这大好江山,他刘家人也是在数百年前从赢氏手中抢来的,他们抢得,我就抢不得?天地不仁 以万物为刍狗,刘家人既然不珍惜这江山,那我朱伯云伸手去抢又有何不可?”
“你…你…一派胡言,混淆是非,你当的自然是汉庭的官,吃的也是汉庭的粮,管的更是汉庭的民,难道只因为一代主君的无能你就要巧取豪夺不成?”
墨尘也是被气得老脸涨红,纠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朱涵给带到了沟里,连忙苦笑着解释道:“伯云,老夫不是不认同你的想法,只是老夫觉得现在时机不到,你若是急着跳出来站在全天下的对立面,等待你的将会是灭顶之灾,老夫等了数十年,你是唯一一个能让老夫看中的人,老夫不想这临老了还希望破灭,你就听老夫的一句劝,赶紧和张角划清界线,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出头鸟让别人去做,你安心发展,厚积薄发不好吗?”“主公,墨老所言极是,我们现如今的实力还太过渺小,若是强行出手,恐怕会被周围的世家大族给吞的骨头都不剩,你手中的沉香堂、镖局、醉仙酿都是他们极为眼红的东西,以前他们没有理由不好明着出手,你这不是给他们找借口吗?”
戏志才亦是满脸苦笑,他知道朱涵的性格,有时候就像个赌徒,做事毫不顾忌,可也没想到朱涵会这么疯狂,筹码都没有多少就想着豪赌一把,也不怕输得一败涂地。
“伯云,志才、文远你们都还年轻,实在是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
墨尘稳重,没有朱涵那么激进,这个项目才刚刚开工,他就准备拿这个项目的钱去投资下一个项目去了,也不怕资金周转不开,到时候两头落空。
其实不怪墨尘、戏志才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哪怕是放眼现代,敢这么玩的人十有八九都栽了跟头,可朱涵偏偏就是这样的性格,他不喜欢循规蹈矩,更不喜欢按部就班,那样会让他没了前进的动力。
不过朱涵把商业运作的那一套搬到了这种事情上也委实疯狂得过了头。
“那要是我成功占下幽州并击退朝廷官军,是不是就可以更进一步,逼迫朝廷封我个幽州刺史当当?一个幽州九郡和代郡弹丸之地,谁更具有诱惑性?”
朱涵显然也有自己的想法,从一开始他就不看好张角,但这并不妨碍他借张角之势来壮大己身,他的目光始终都是放在幽州这广沃的土地上。
“这…”
哪怕是以一郡之地撬动整个幽州,戏志才都觉得太过疯狂,更何况现在的朱涵真正掌握的才有高柳与马城,朱涵此举已经不能算是疯狂,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伯云,自信是好事,可你这也太自信了吧?你知道在幽州这地界上,有多少地主豪族吗?他们拥有多少土地、奴仆、护院、门客这些你都了解过吗?”
若是朱涵提前调查了势力分布才下决定的话,墨尘说不定会陪着他一起疯,可朱涵现在是两眼一抹黑,完全就是乱来,这让墨尘如何接受得了。
“嘿嘿,行军打仗哪能不事先探明虚实?墨老,您真以为我会做赔本的买卖不成?”
朱涵从怀中掏出张角给的资料,笑道:“诸位,你们不妨先看看这上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