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商看向赵翠花等人,严肃警告:"你孙女不计较了我们也就不把你们送官了,以后不要在再做出让村里丢脸的事情来,不然我就不留情面把你们赶出去,到时候不要说我这做叔公的人狠心。"
赵翠花现在是半句话都不敢说,沐老爷子如今所有的希望都没了,儿子没有可能再考试了他心如死灰,一句话也不回。
见他们这死狗一样,张商也没有了心情,而另外的人也就是看着他处理,毕竟这是沐家的事情,他们也就是走个过场,既然够公正也就不用再多说了。
很快大家都各自散了,陈露带着三个孩子匆匆的回家,到了家她才一下瘫软坐在地上,心里后怕的紧。
暮云诗笑着将她扶起来:"爷爷,你怎么了?"
"哎哟,爷爷这是后怕啊,这么多人,我却那么强势,这是第一次。"暮成泽虽然这样说,但是脸上还是挂着笑容,这好歹女孩不会呗欺负,也讨回公道了。
"嗯,爷爷你真棒。"暮云诗毫不吝啬的夸奖。
"爷爷,你不知道,刚刚你在祠堂可霸气了呢。"
"就你嘴贫,没看见爷爷腿软啊?"暮成泽笑嘻嘻的戳她额头。
暮云诗一边扶着她走,一边有说有笑,不时还和边上的一些村民搭搭话。
毕竟大家都是从清水村跑到张家村去帮她,大家逐渐也就都走散了,人少一点的时候,暮云诗才问道。
“爷爷婆婆什么时候回来呀?还有五婶子回娘家是不是很远?”
“嗯,隔着一个城呢,他们一起去的,说是有个照应,估摸着再过几天应该回来了。”
暮云诗点点头,这五婶子的娘家,后来是搬去比较远的城市了,离这清水镇就得走半个月。
也是回来的时候才无意间听说她们一起回去,并且带着五婶子家的所有人。
那么多人在一起,倒也不害怕他们出什么问题,毕竟还有其中的护卫跟着呢。
也正因为家里面有这么多人用这,所以穆晨则才觉得不赚钱根本就养不活。
牧高纤才会更加努力的编背篓,这让暮云诗头疼不已。
回来的路上还劝解道:“其实爷爷现在我身上没钱,那是因为还没有去万家拿,那边有许多的银子,其实我们不愁日子的。”
这话让暮成泽愣了一下:“那你之前怎么还一直往山上爬?”
暮云师收了缩肩膀道:“这不是在外面跑了许久忘了有多少钱了吗?一着急我又害怕你们着急,所以就去山上赚银子了。”
这话让暮成泽哭笑不得,不过得知家里不会有困难,还有一直的进账,他那颗心也算落回去了。
主要是自家孙女有本事,哪怕不告诉他们,还有钱也能另外再去赚钱。
“也不知爷爷上辈子是修了怎样的福分,才有你这么乖巧的孙女。”
暮云是笑了笑,道也没有接话。
几个人进入房间的时候见暮高轩已经醒来了,沐诗语赶紧上前问道:"爹,你怎么样了?还头晕想吐不?"
暮高轩看着女儿虚弱的回答:"没事,现在就是没什么力气,事情怎么样了?"
"三叔,你别担心,坏人都被大哥哥打跑了,还有哦刚刚..."小虎子在一旁巴拉拉的说着,话还没说完就被暮云诗一把捂住了嘴巴。
"爹没事了,哪个银两的事情已经都弄好了,你别担心,好好休息养伤。过两天我去万家那里结一次账就够了,你安心养伤就是?"
"好,那就好,你们没有受伤吧?"暮高轩担忧的暮云诗的身上打量,见着她真的没有伤,也还在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暮云诗眼神示意几个人不要说今晚的事情,几个人都心里明白,现在暮高轩刚刚醒来,要是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会激动的。
刚刚头部受伤,要是刺激到就不好了。
暮云失陪着她们说了一会儿话,去煮了一大米粥,让人端去喂暮高轩,一碗则是端着去给帝爵冥。
至于饭菜,现在家里面已经有人了,倒也用不上她做。
刚推开门,原本以为睡觉了的帝爵冥还是下午哪个姿势,倚靠在墙上。暮云诗借着月光走过去,将碗放在桌上,点了油灯才问,房间里也亮堂了起来。
帝爵冥看了看她身上,也没有血腥味疑惑的问道:"听说你杀人了?"
暮云诗一愣:"额。。那只是哪个人胡乱喊的,你看我像是那种杀人犯吗?"
"有点像。"帝爵冥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玩笑的意思,暮云诗更是无语了,自己虽然是有过这个想法,但不是没有去实践吗?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暮云诗不想因为这个跟他说什么,现在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男人腹黑着呢,根本不是一般的角色,真不知以后要怎样和他说清楚。
:"好了,你晚上应该也没有吃多少吧?这刚刚煮的粥,你喝点。"
帝爵冥感觉出她的躲闪之意,看着她道:"我的手还不能动。"
"那你前面是怎么吃的晚饭?"暮云诗问的很认真,这要是又动了伤口到时候可麻烦的很。
"小虎喂我吃的,但是我看他很累所以没有吃多少。"帝爵冥一副我很心疼你弟弟的模样。
暮云诗嘴角抽了抽,也只好端着碗喂他,但是心不在焉的想着怎么去收拾那些人。
"诗。"
在暮云诗出神的时候,帝爵冥突然就冷不丁的喊了一句。
"啊?叫我干嘛?"暮云诗抬起头好奇的看着他,当看到男人嘴角得逞的笑容时才恍然刚刚他叫的是什么。
她的眼睛一点点的放大,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身形居然与记忆中的男人重合了,而且声音是一样的,除了发色。
对她就说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声音已经不是原本听到的那样带着沙哑,难怪是这么熟悉,只是自己前世也没有怎么听见一时间才没有反应过来。
帝爵冥嘴角幅度却是渐渐扩大,他就知道,一定是哪个女人回来了,她怎么可能会真的消失呢?
原来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己真的再次遇到了她,真的她,还活生生的她。
一时之间房间里变得很安静,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暮云诗过了很久才转过头来确认:"你就是他对吗?"
帝爵冥点点头,眼睛含笑的看着她,里面是浓浓的思念与庆幸,其实现在他很想问怎么会变成这样,但是害怕揭开暮云诗的伤口让她难过。
暮云诗一把将他搂住:"还好,还好我还来得及将你治好,还好我又遇到你了,不然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嗯,还好我又遇到了你。"帝爵冥的胸腔原本就受伤,现在被她抱着伤口裂开,但是他还是没有说,也没有将她推开,这个拥抱他想了好多年,也兜兜转转,等了好多年。
还记得相识之初,被那个小小的身影抱着说:"小哥哥,你长的真好看,好像包子啊。"
从哪里以后,那个小丫头经常来找自己,初到玉国的他因为父皇的决定,还有母妃被打入冷宫所以很是孤僻。
父皇为了保护他不被皇后他们祸害,这才将五岁的他怂去齐国做了质子,多年也是在身边安排了人,让他暗中成长。
他也学的十分的刻苦,小丫头常常来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直到有一天,哪个烦人的小姑娘不来了。
换成了自己常常站在她的不远处,看着她和未婚夫一起玩耍,将自己遗忘,最后成为了彼此的路人。
大婚的那日,所有人都在祝福她,然儿帝爵冥却在喝闷酒,那是他第一次喝的有些多,因为酒劲的关系,深夜入宫看她。
暮云诗也回忆这当初再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那一日本是她最幸福的时候,却不想那只是一场阴谋。
想到这里她的心忍不住抽痛,帝爵冥也从记忆中回神,伸手将她抱住,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轻声安抚:"别怕,有我。"
暮云诗因为这句话哭的更厉害了,就是因为自己才将那个俊美无双的男人害成了这幅模样。
原来时光过了那么久,自己早已经忘记他的容颜了吗?
明明就在自己的面前,却没有认出来,只是因为过去他带着面具。
要不是自己,他已经是哪个完美道无可挑剔的男人,让所有人无法近身却仰望的存在,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目光。
可是就是因为自己错信了人,还失去那时的记忆,忘记了他,将他害成了惨死的模样,心中的内疚与自责是怎么都挥不去。
暮成泽本来走过来想要看看她要不要吃点东西,却听见她在哭,赶紧进来,就看到帝爵冥在抱着自己的孙女,一下就给吓坏了。
还以为是帝爵冥欺负孙女儿呢,赶紧上前一把拉开:“你怎么能欺负小诗呢?”
说着就要拿着抵门的木棍去打床上靠坐在墙上的帝爵冥,这可吓坏了沐诗语,一把将她拉住:"爷爷,你误会了她不是在欺负我,是我今天晚上吓到了他在安抚我。"
暮成泽停下来看着帝爵冥,很是不相信的问:"你在安慰她?确定不是欺负她?"
"爷爷,我现在重伤动不了,你觉得一个废人能做什么?再说了,现在我是他相公呀,爷爷你好像忘了这个事实?"帝爵冥很是坦然,在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心虚,反而还提醒一下。
暮云诗却着急了,因为他看到了帝爵冥胸口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顾不得暮成泽,赶紧出去拿药进来:"对不起,把你伤口给弄开了,我崩你处理,你忍忍。"
“爷爷你先出去,我需要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帝爵冥看着她内疚的样子有些心疼:"没事,不疼。"
暮云诗眼泪在掉,这样的伤口可是致命伤,怎么可能不疼,自己上辈子将他还得这么惨,没想到现在害得他又裂开伤口。
一旁看着的暮成泽见两人确实不像刚刚自己看到的那样,也就松了一口气,也上前帮忙递棉布和端水。
知道一个小时,暮云诗才把他的伤口都重新包扎好,而且还有的地方用针线缝合了一下,毕竟几次撑开,不缝合很难再愈合了。
暮成泽却是因为太血腥吓的站到了外面,看见她出来才问:"这是怎么弄的?前面不是还好好的吗?"
暮云诗现在已经恢复了神态,只是淡淡的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我不小心给弄开了,今天我的照顾他,要是发烧的话就不好了,很晚了,爷爷你先睡吧。"
暮成泽不放心的交代了几句,这才回去睡觉了,毕竟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夫君也还要照顾,不睡觉肯定是不行的。
暮云诗走进去,看着躺着的帝爵冥,她没有说话,准确的说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因为一句对不起真的没有办法弥补男人失去的东西。
当初可是害得他,身残面容尽毁,就算重生了,这一张脸也很完美,可是暮云师的眼中他还是……
帝爵冥也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一直盯着她,静静的躺在床上。
直到外面公鸡打鸣的声音传来,暮云诗才猛的醒来,发现自己在床边睡着了,着急的抬头看,发现帝爵冥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迷茫。
心觉不好,伸手一摸,果然发烧了这是伤口感染了,顾不得许多,直接将他移到了空间的手术室。
帝爵冥的眼神飘忽不定,他感觉眼前一阵白光,身边能够听到暮云诗不断的跟自己说话,觉得很安心,身边有她的味道和一种怪异又刺鼻的味道。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渐渐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边上躺着的小丫头,睡的很沉很沉。
帝爵冥就侧头看着她,快中午的时候,暮云诗才缓缓睁开眼睛,在她睁眼的一瞬间移开了视线,虚弱的问道:"你累坏了吧?"
暮云诗一下子迷茫的眼睛就恢复了神采,转头查看他的伤势,发现已经退烧了这才怂了一口气,昨天晚上可是抢救了一晚上,一直在跟他说话。
道了快要天亮的时候才将伤口处理干净,呼吸才平稳下来,同时也退烧了,这南宫云可算是从鬼门关里面走了一趟,让她心有余悸。
这自己哭一场把人哭死了,那不是场子都悔青了啊?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弥补,这要是死了不是更郁闷?
抓着帝爵冥的手给他把脉,发现虽然脉象有些虚弱,但是还算是平稳,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看着小丫头这么关心自己,帝爵冥嘴角勾起一个幅度:"你这么紧张?"
"能不紧张吗?好不容易把你给救活了,要是被我那么一哭就给弄嗝屁了,我不得内疚死啊?"暮云诗现在想起当时帝爵冥停了心跳,还电击了好几次都心有余悸。
帝爵冥虚弱的笑笑:“有你在,我舍不得死。我找了你那么久,我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你是不是被换了芯?跟我这个身体一样换了人?”暮云诗疑惑的打量帝爵冥,怎么看都不像记忆里的模样。
帝爵冥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虽然虚弱,但是很认真的问:“是不是以前若是我也这般,你就不会……”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怕暮云诗想起曾经,那时候的他就连包子在自己身上割都感觉不到疼痛,可是看着暮云诗为他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他就心疼,那样一定会很痛的吧?
其实暮云诗在早就在那一年多的折磨中看开了,如果说对那个人还有感觉的应该就只有恨吧,但是更多的是对父亲和母亲的愧疚。
可不管再多,那些都早已经过去,经历了这么多,应该学会看透了。
母亲就是因此丧命,所以这才是她一定要报仇的选择,就连绿春也没有逃过毒手。
这不只是自己的仇,还有必须要那对狗男女血债血偿的杀母之仇。
可是时光如梭,那些人早已经不复存在,又该找谁报仇呢?
她没有说话,只是起身就穿鞋出去了,帝爵冥的眼神暗了暗,阳光撒在他身上徒增一抹落寞。
暮云诗出门吃了些东西又熬了一碗粥,放了很多灵泉水进去,这才端着去房间喂帝爵冥,这次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吃粥。
暮云诗喂了他,起身要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道:“我不爱他,如果有的话只是曾经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觉得那是最好的归宿,若说感情的话谈不上爱。”
“而如今他也只是我的仇人,别的再无。只是曾经的仇人早已不在,更多的是对当初你的付出,是一辈子抹不掉的痛,没想到这次还能遇到你。”
说完直接转身除了房间,没有再回头。
帝爵冥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嘴里喃喃低语:“不爱,只是好归宿的安排,仇人别无其他。”
声音很轻,像是说给风听,更像是无意识的悄悄话,无人能听见,却深深的住进了他的心里。
之后的暮云诗进来就发现原本虚弱一言不发的帝爵冥,哪怕不用眼睛看也能感觉他在笑,走近才看到这眉眼带笑看起来很是怪异。
“你什么事情这么开心?难道不觉得痛?”
“不痛,你在这里,我就那里都不痛。”帝爵冥说话的声音带着虚弱,但是这声音听起来却该死的好听,低沉而磁性。
暮云诗觉得耳朵痒得很,用手掏掏耳朵:“哎呀,你现在不适合说话,还是好好躺着养伤吧!”
心里却暗骂,这个妖孽,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声音这么好听?好像曾经都是冷冰冰的啊!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很快她就将这归咎于他还虚弱,毕竟人最虚弱的时候会比较脆弱玻璃心,可能因为这伤才会这样吧。
“我等下去山上,你在家乖乖躺着不要动。”
说着暮云诗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下,尴尬的转身道:“那个你如果要上厕所我给你穿了尿布,咳咳咳不用起来的。”
说完她觉得自己的脸烧的厉害,房间里温度有点低,不敢再看帝爵冥,直接就快步又出了房间。
帝爵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也忍不住眼角抽搐,尿布这东西不是孩子才用的吗?这个女人竟然敢!
难怪醒来一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裤子里,现在他的脸黑的可怕,外面的暮云诗也能感觉这个房间飘出去那阵阵的冷风,更能想象出他的表情,肯定是暴风雨的前奏。
背着背篓跟家里人说了一声就快步跑了,搞得院子里的几个人都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