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长!”
“舒尔茨!”
张宗元何耿朝忠同时喊了出来,只不过张宗元喊的是典狱长,而耿朝忠喊的是舒尔茨。只有李胜武,依然处在一脸懵逼的状态中。
“哈哈,没错,就是舒尔茨。”柳直荀哈哈大笑,他一边大笑一边站起身,弹着一只脚跳到了水牢中央,那样子甚是滑稽。
“4号晚上,何世谦神父来到了仁字监,他说要在临走前为所有葬身在老德国的教徒们做一次最后的弥撒。当时的典狱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的要求,因为当时监狱里除了一些中国人,已经基本没有什么值得看守的对象了。所以神父可以自由的在监狱里活动而不受到任何的阻碍。”
“所以,”柳直荀看了张宗元一眼,“你的任何寻找都是徒劳的,那些债券可能藏在监狱的任何地方,但就是不可能藏在你能想到看到的地方,比如说,这里。”
说完,柳直荀用手指了指水牢的地面。
张宗元的脸色一片苍白,强笑道:
“你就这么能肯定我没有找到债券?”
“当然,因为你的范围就找错了,我看到你先是挖空心思要去仁字监,后来改变主意去了监狱教堂,最后又做了个苦肉计来到水牢,这一年多来,你可曾找到一点点有价值的东西?”
张宗元的脸更加白了。
“至于你,”柳老大掉过头看向耿朝忠,这是他进了水牢以后第一次与耿朝忠对视,“你只是个蠢得挂相又自作聪明的可怜虫,你甚至知道的都不如这个人多。”
耿朝忠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进了监狱以后蠢招很多,但这么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是有点挂不住——说到底,耿朝忠前世还只是一个没有踏入社会的学生,脸皮还远远没有“社会人”那么厚。
说完话以后,柳直荀突然把手指向了一直满脸懵逼的李胜武。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射到了李胜武的身上。
“我?”
李胜武懵逼的脸显得更加懵逼,豌豆大的眼睛睁的溜圆,在其余三个人之间转来转去,发现所有人竟然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得举起双手说道:
“我三天前才刚从济南过来,什么都不知道!”
“不,你知道,你不仅知道,并且知道很多。”柳直荀微笑的看着李胜武,慢慢的向他靠近:
“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刚进监狱就能吃香喝辣?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昨晚上刘一班的心腹会去你的牢房?”
“这你都知道?”
李胜武懵逼的脸突然不再懵逼,精瘦的脸上露出警惕而又精明的神色。
“你打嗝打出来的猪蹄膀味儿,隔着三个牢门都能闻到。小曲每次来找我时候的脚步声,我就是睡着了都能感觉得到,但是昨天晚上,他来了监狱却没来找我,反而停在了你的门前......”
“那又能证明什么?”李胜武一脸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