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凌乱,堆了一地,那叠立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有两人环抱之粗,高达四五米的净耻柱,再不复存在。
要再立起这么根柱子来并不难,以无水岛的人力财力,不过一两日的功夫罢了。
难的是,怎么把倒了一地的尊严和信仰拼凑起来。
温长老站在碎石前,面上是沉痛凝重,心里是乐开了花。
她笃定此事是沈非念所为,这恰好正中她下怀。
但拿人也得师出有名,她总不空口白牙地找上沈非念门前,不分青红皂白地将沈非念捉来下狱,如此行事不能服众,更会遭晏族长问罪。
所以她首先得装模作样一番,在一片震怒中,着人立刻彻查此事,誓必要将犯事之人找出。
这一彻查,便查出来犯事之人——
不止一个。
是很多个。
凡死于这根净耻柱之上的人,他们的家人,皆有参与其中,足足竟有百八十人之多。
其中便包括张三。
他们一人一斧头,一锤子,一柴刀的,将那腐朽的净耻柱化为了真正的腐朽。
而沈非念——昨夜的沈非念和顾执渊在小酒馆里喝酒,喝得兴起时,还叫上了酒馆里其他人唱曲应诗,一片祥和欢乐,欢欢笑笑地闹腾到了快天亮才醉醺醺地睡在顾执渊背上,让他背了回去。
有整个小酒馆的人为他们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