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去梅林那边吗?渊王爷他……”
“不!”沈非念失声道:“不了,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要怎么面对顾执渊?
告诉他,自己要放弃了吗?
那他往年所遭受的那些苦难,承受的煎熬,算什么?
目送着沈非念走远的晏宗文负手而立,莫名地笑了笑,“你说,她这又何苦?”
迟恕不知沈非念看到了什么,但方才在困蚕坊里时,沈非念时而大笑,时而大哭,显然精神备受摧残。
此刻晏宗文这话,他一时不知该怎么接才好。
晏宗文恍然了下,“哦,你看不见,我告诉你是这样的,沈非念她无非是发现,原来众生,不过幻梦一场。她若要毁掉无水岛,但是要毁掉这场梦,那么沉醉在这场梦里的众生,都将陷入万劫不复。”
迟恕不理解,眉头皱起。
可晏宗文也没有解释更多,他想,这些年轻人总有一日会明白,这世上,并非所有事都是按他们的意志在运转的。
古老的法则早已定下,轻易改动的人必将付出死亡的代价。
晏楚就是最鲜明的例子,他们最好不要步前人后尘。
晏宗文说道,“你来岛上也有些日子了,准备回襄朝沧京吧。好好当你的国师,不要总想着逆天改命,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能改什么?荣臻公主固然是好,你想娶她也无可厚非,但是,人不能什么都要。”
迟恕暗自握紧拳心,微微低头,“是,我知道了,族长大人。”
晏宗文点点头,“明日下午有启程去沧京的商船,你应该想和沈非念告个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