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折扇挑开马车窗帘,顾执渊那双好看得离谱的桃花眼望向她,点点头:“嗯。”
“正好遇上了,我请王爷吃个早点?”沈非念想感谢顾执渊的提醒,让自己的店铺早作防备没白受损失。
“不必了。”顾执渊放下帘子,挡住了视线。
沈非念撅嘴,今天的顾执渊不是金大腿,是大反派,好高冷哦。
两架马车这般横在路中间,挡了早上出摊的小商贩,挤不过去的商贩操着一口方言在后边喊道:“搞么事哦,挡到了噻,让一哈子!”
“不好意思,我这就让路,祝您今天发大财啊!”沈非念捧着脸,笑嘻嘻地冲那人也喊回去,一点大家闺秀的端庄矜持也没有,活泼娇俏得可可爱爱。
寒川被沈非念可爱得满地打滚,摸到马车边小声说:“爷,要不,我陪沈姑娘用早点呗,这……您,您先回?”
顾执渊用扇子敲了寒川一脑门的包。
然后四个人坐下用早点。
织巧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毕竟这是顾执渊,恶名在外凶名传四海的顾执渊。
寒川一个劲儿地安慰她不要怕,拼命解释他家爷真不吃人,最多杀人,顶破天去了也就是活剥人。
织巧看上去都要吓哭了。
沈非念越听越好笑,在饭桌上笑出声,可谓是极为不雅,但好在顾执渊也不怪罪。
她拿了个水煮鸡蛋放在顾执渊手边的玉碟里,顺嘴问道:“我瞧着王爷是回府的方向,你们昨晚忙了一宿吗?”
“我们打无妄亭回来呢。”寒川嘴快,一个没把门,说错了话。
他吓得屁也不敢放了,紧张兮兮地看着顾执渊,又担心沈非念误会什么。
好在沈非念心大得很,非但没误会,反倒是好奇地问:“无妄亭?他们那个姬颜卿唱曲儿好好听呀,我昨天晚上隔着河岸都听入迷了,她是不是很漂亮?”
寒川见她不介意,也就放下心来,大胆发言:“沈姑娘要是感兴趣,下次我带你去找她,咱们爷跟她挺熟的。”
“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
“咚!”
顾执渊手握鸡蛋,重拳出击砸在寒川脑门儿的包上,寒川一声惨叫。
沈非念:“王爷您这……敲鸡蛋的方式挺特别啊。”
顾执渊气定神闲,一点也不生气地说:“食不言,寝不语。”
沈非念无语,这人好无趣哦。
顾执渊心想,这女的有毛病。
听到自己在胭脂地里呆了一晚上,她居然一点也不生气。
可转念一想,她为什么要生气?
不对,自己又为什么觉得她应该生气?
可她凭什么不生气?
她居然不生气!
顾执渊就这么跟自己杠上了。
他内心波涛汹涌,他面色不起涟漪,真可谓是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当拜上将军。
可不知是不是沈非念眼花,她翻白眼的时候好像瞅见顾执渊的手受伤了。
于是她盯着顾执渊的手一直看——他手还怪好看的——她发现顾执渊无论做什么动作,都是掌心朝下,似乎是在藏着什么。
“王爷,我准备了个小礼物送给您,劳您伸手。”沈非念握个小拳拳,举在顾执渊面前。
顾执渊淡淡地瞥了一眼,“不要。”
“女孩子送礼物被拒绝会很丢人诶。”
“那京中丢人的女子可太多了。”顾执渊如秋风扫落叶无情般:“又是荷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