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沈非念马上要就要把宋姝带过来,沈棋彻底坐不住了,他必须立刻撇清和宋姝,和文华公主,以及和盛朝的关系。
他大步向沈非念走来,嘶吼着:“沈非念你这个疯妇,你胆敢污蔑本官!”
他不是气怒攻心,他是心虚胆怯。
沈非念笑,“沈少卿急什么呀?假使我说得不对,自有陛下还你清白,不是吗?”
黄雯点住沈棋穴道,将他放倒在地上。
宋姝被带上来时,鬓发有些散乱,脸色也苍白,精致的妆容在一夜的焦虑和不安后,显得狼狈不堪。
但沈非念偏偏给她体面,甚至向她行礼:“见过姝才人。”
宋姝看了一圈这殿中之人,最后看到文华公主,眼神飘忽了一下,勉强回神,“沈姑娘不必多礼。”
“本宫听闻,乾朝后宫不得干政。”文华公主的眼神锐利起来,不再似平常那般总是带着笑意,“沈姑娘这是何意?”
“我朝的确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说法,但姝才人乃是陛下妃嫔,她能来此,自是有陛下允准。”沈非念看向文华公主,“但本朝还有另一个说法,文华公主莫非没有听说过,他国不得干涉我朝内政。”
眼下情况极为微妙。
宋姝坚信,她只字未说,守住了大盛利益。
可文华公主却并不确定,宋姝到底有没有供出什么重要情报。
而沈非念,沈非念什么也不做,她就把宋姝供在那儿,让她当一个漂亮的摆设。
给文华公主造成心理威慑。
宋姝身子僵硬地坐在椅子里,飞快地想着办法,她必须将信息传递给文华公主,让文华公主相信,她一个字没有说,不要中了沈非念的计。
安置好宋姝后,沈非念看向喀斯汗族的哈扎,“哈扎,你放心,北境,你破不了,奉城,你攻不下!”
她的神色陡然凌厉,如出鞘的刀,寒光凛凛,“而你喀斯汗族,将被我朝夷为平地,寸草不生!”
“哈扎,请你务必相信,我大乾绝不会对觊觎我国土之人有半分手软迟疑,你终将成为你族罪人,带领你的族人走向灭亡!”
她说得太过铿锵有力,仿佛马上就要覆灭喀斯汗族。
哈扎心慌地避开沈非仿尖锐的眼神,不安地看了看文华公主。
文华公主仍不知沈非念的下一手棋是什么,只能按捺不动。
沈非念起身,缓步而行,凛然孤傲的气势一泄而出,那根本不该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该有的,她像是从无数鲜血淋漓的战场里厮杀出来的狠辣谋权者,桀骜不可测。
“文华公主你布局良久,南疆也好,北境也罢,你都已放下棋子,为何偏偏要等到今日才发难?难道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能助你万事顺遂吗?”
“当然不是,是因为你们在京中的耳目眼线,折损不少,你知道我动手了,你不能再等下去。”
“这些年,你盛朝在我大乾安插了多少细作?似宋姝这样的人,又有多少个?”
“似沈棋这样的败类,你又收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