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娇不明白。
她真的,什么也没有说啊!
她从未背叛过大盛,更不曾背叛过公主!
可这是怎么回事?
她要如何向公主证明,她从来不曾背叛?
“公主,你相信我,我什么也没有说,我真的没有说!”她哭着向文华公主反复地解释,不停地辩白。
她可以死,但不能背负着这一身的污名死。
可文华公主眼里的痛惜和遗憾,深深地刺痛了许娇娇。
黄雯擒着身子已经瘫软,连寻死都没了力气的许娇娇,心底叹气,她就说吧,沈姑娘真的会点邪术的!
昨日她只是看了这许娇娇一眼,她就什么话都招了,自己准备的刑具一个也没用上。
然后沈姑娘又问了最开头的那一句,盛朝有多少细作在京中,许娇娇却诡异地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不是中了邪是什么?
沈非念故意这般迂回,要的是一个推拉的过程。
这个过程极其煎熬,也极其诛心,给人希望又破灭希望,才能折磨得文华公主理智崩溃,心防失守。
果然,文华公主忽然出声,咬着牙根一般地说话:“沈姑娘过于自信了!”
沈非念勾勾唇角,“愿闻其详。”
“只要我大盛攻破乾朝,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不是吗?”
“是,但问题在于……”沈非念挑眉看她,“你攻得破吗?”
“这有何难?”
文华公主昂首,“我朝兵力强盛,武器精良,更有无数好男儿随时待命,只等挥军北上攻陷你乾朝,你真以为,靠乾朝那纸糊着一般的防备,挡得住我百万雄狮?”
沈非念好奇地看着她,“既然如此,尉迟无戈为何还在这里?”
“都要打仗了,你朝第一武将尉迟无戈为什么坐在这儿?是看不起大乾,觉得杀鸡焉用牛刀,这种小小战事用不到尉迟无戈出手吗?”
文华公主猛然起身,怒视着沈非念:“沈非念!”
沈非念却丝毫无惧,反是看向尉迟无戈:“因为,尉迟无戈出身草根,来历不明,虽天生神勇,却非望族,你盛朝朝堂对他极为排挤,觉得他一介贱民岂有资格统率三军。你朝也没那么团结和睦,内斗得厉害,多方争执不下,一来二去间,这战事,竟不好打了。”
“沈非念,你说话当注意分寸!”文华公主是真的生气了,脸色阴沉如要滴水。
但是,两国交锋,我特么不住你心窝子里扎,我给你挠痒痒不成?
你刚才仗着兵强马壮逼迫我大乾签那些不平等条款的时候,我也没见你注意分寸啊!
沈非念抬眼看向尉迟无戈,尉迟无戈握紧着双拳,勾着头,站在文华公主身后。
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还怪可怜的。
但这并不妨碍沈非念这个没良心的坏女人继续扎心,“既然文华公主对尉迟将军这般重信,不如来局沙盘推演,试试看谁才是兵中王者?也让你看看,我大乾是否真的没有良将之才。”
文华公主气极反笑,“自取其辱!”
“话别说太早,容易被打脸。”
“上沙盘!”文华公主喝声道,“无戈,让他们见识见识,盛朝的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