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气总是明媚,晚春与初夏交接之时,万物生长,蓬勃向上,是个充满了希望与生机的好时机。
在五月初九这日,顾雁礼一如往常地在御书房里批折子,作为皇帝,而且是一个年轻的皇帝,他足以称得上勤勉二字。
其他的折子倒是如常,无非是些鸡毛蒜皮,大事小事总是不停地有事,这样才显得各位朝臣没有白拿朝庭俸禄,是在为君分忧的。
但有一本折子顾雁礼暂搁在了一侧,需要仔细考量。
是与他皇叔顾执渊有关的。
盛朝的文华公主孟芽,乃是盛朝国主的掌上明珠,今已二十,仍未出嫁,有意与乾朝渊王爷结成姻亲,以成两国秦晋之好,百年邦交。
这事儿听上去就像个笑话,毕竟文华公主上次来京城,就已经见过沈非念了,也知道她和顾执渊的感情。
可偏偏这事儿,还是盛朝的国君提出来的,而文华公主也答应了,实在离谱。
“皇叔,这事儿,你怎么看啊?”
此时此刻,不得不说,顾雁礼有点儿幸灾乐祸的心理。
他就想知道,假如让沈非念知道了此事,沈非念会不会气得揪顾执渊头发。
那场面,想想就刺激。
所以顾雁礼是强忍着笑意的,他尽量严肃着表情跟顾执渊说话。
“你回绝了便是,这等小事何需问我?”顾执渊满脸都写着高兴。
“可这是盛朝国君亲笔所书,我就这么直接回绝了,是不是有点儿不体面?”
“你也亲笔写信回绝不就可以了?”
“……”顾雁礼感觉顾执渊就在暴走的边缘,也不敢作大死了,就将信递给顾执渊,“要不,皇叔您先看看?”
顾执渊接过来扫了一眼,眉头微微蹙起。
信的确是盛朝国君亲笔所书,与其说要联姻,不如说,盛朝坐不住了。
乾朝与襄朝的商贸往来渐成规模,银钱往来虽说重要,但更让盛朝担心的是,乾襄两朝邦交密切,关系亲近,于他盛朝不利。
三足鼎立之势有渐渐被打破的趋向,要成南北对峙之态,而盛朝明显属于弱势方。
顾执渊将信合起,抬眸看了一眼顾雁礼:“你后宫女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顾雁礼起先是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顾执渊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好气又好笑:“皇叔,我是没意见,但得他们答应才行啊!盛朝又不是什么小城小邦,由着咱们搓圆捏扁的。”
“我去一趟盛朝,将此事定下。”
“……”顾雁礼见他是认真的,不免有些慌了,“皇叔,文华公主……我,我这不想强人所难。”
顾执渊捏了捏信,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便起身要离开。
“皇叔,此事,要告之沈姑娘吗?”顾雁礼喊了声。
顾执渊回身看他,眸中寒光微闪,杀机难藏,“你在期待什么?”
“不敢,皇叔言重了。”顾雁礼立时低身拱手。
……
沈非念听顾执渊说起此事,大笑不止,“王爷你这是要远嫁和亲了啊!”
顾执渊捏住她的下巴:“你笑得很开心嘛?”
“对不起,但是真的忍不住哈哈哈哈……”
“不如我把她娶了?”
“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还搞冥婚那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