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询在走廊里让出一个身为,目送这些人下楼。
费国庆身边的一位戴眼镜的年轻走过来,小声问:“陈询?”
“是。”陈询低声回答道。
“进来吧。”
房间里透着一股精致感,紫砂壶是宜兴盛产的贡品,格子窗是栩栩如生的东阳木雕,角落里有小书架和古筝,一旁的木架上挂着毛笔书写的布帆……只坐了一小会儿,费国庆送完客人就折返回来,把大衣挂在架子上,坐在陈询对面。
“东西带来了吧?”
“带来了。”陈询很识趣的没有多余寒暄问好,把文件袋递给前者。
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身份似乎是秘书,主动接过文件袋,然后悄悄走出门。
十分钟,他重新回来,躬下身子在费国庆旁边小声说了几句话,知道这个时候,费国庆脸上才露出笑脸。
“喝什么茶?”费国庆熟络的拿起开水烫了一遍茶水桌的桌面。
“我对茶道一窍不通,喝什么都可以。”陈询笑道。
……
在五十公里外的另一个地方,闻山县的一栋花园式别墅里,高依庆也在喝茶。
茶室内的气氛几乎要凝结了,他的侄子高小天就站在他身边,一声不敢坑,乖巧的像一只鹌鹑。
这期间,高依庆接到一个电话,又拨出一个电话。
他让手下的人把闻山县某家姓张的几口人带出去旅游几天,过了风头再回来。
在这个时间点上,为了抹平高小天曾今犯下的错误,他需要花费更多的代价。
挂断了电话,高依庆喝了一口茶,突然拿起桌上的茶壶狠狠砸向高小天。
后者根本来不及闪躲,额头上被砸出一个两厘米的裂口,血流如注。
“大伯……”高小天捂着脑袋,神色惊恐。
“下次如果你再给我惹麻烦,扔在你头上的就不是茶壶了,知道吗?”高依庆冷冷说道。
“知道,知道!”
高小天顾不得脑门上的疼痛,连忙点头。
“滚!”
高依庆摆了摆手,心中满是悔恨。
多年前,就为了那一哆嗦,犯下了弥天大错,没想到生出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玩意,给自己惹了不知道多少麻烦。
有很多事情,不是说摆平就能摆平的。
就像这次砸车事件,高依庆咄咄相逼的原因不是要给高小天出气,而是为了保证自己在闻山县的地位。
在大城市,遇到这种事情双方喝杯茶认个错就行,没人会在意。但在闻山县小地方,他这种身份的人如果不够狠,风头受损后,很多事情就很难再维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