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青雉再次进来禀报,“皇后娘娘,宁德妃和郑荣妃一起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娘娘语气古怪地道,“既是我病了,请她们回吧,这个月都不用过来了,本宫要安心养病。”
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贵妃道,“皇后娘娘,同是来探病的,臣妾既然能够进来,若偏不许宁德妃和郑荣妃来,传到陛下耳中不好,皇后娘娘既然病了,还是让两位妹妹进来侍疾。”
皇后想了想,“还是请进来吧!”
和贵妃的妖娆不同,郑荣妃柔柔怯怯,如三春杏花雨中,伸出墙角的一枝梨花,眉梢眼角都藏着秀气,声音容貌也尽显温柔,几乎一个照面就极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可谢知微知道,宫里哪里有活菩萨?
郑荣妃的父亲是国子监祭酒,前世三皇子擅长书法,文化盛事频繁,颇有贤名,曾主编《律历大集》,集律吕、历法和演算法于一书,在文人学子中享有盛誉。
走在郑荣妃右手边的是宁德妃,她生得艳丽而又清冷,如同一枝开在雪山之巅的雪莲,一双丹凤眼含威而不露,两道柳叶眉如烟笼寒山,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在后宫中有着独树一帜的美。
谢知微的眼中飞快地划过一道冷意,宁德妃也是她前世的婆母,四皇子之母。
宁德妃饱读诗书,心地仁慈,行事光明磊落,落落大方,朝野之中,有“观音妃”的美称,可唯有谢知微知道,眼前这人,生了一副惯会装腔作势的嘴脸,如戏子一般会演,有着最冷酷的心肠,翻脸无情。
她犹记得,宁氏曾与她说,“想当初皇上待你可曾不好?怕是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要被比下去,如今皇上这般待你,你可知为何?你笼络不住皇上的心,白占了这皇后的位置,哀家也没有办法啊!”
那一刻,谢知微便知道,在这对母子面前,她怕是也逃不过“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她没能保住谢家,唯一能做的就是积蓄力量报仇。
一番行礼过后,皇后看似有些无奈,“本宫昨日才从法门寺回来,想好好休息一日,原没打算找你们说话。元嘉请了谢家的姑娘进来玩,本宫说见见,你们就来了。”
皇后是真没想到这些人会来,人算不如天算!
不过,既然来了,来了也有来了的好处,她也正好想看看,动手脚的到底是谁?之前以为是贵妃,眼下瞧着倒是不像了。
“原来是谢家的姑娘,长得可真是可人儿!”宁德妃朝谢知微姐妹俩招手,两人过去,宁德妃挽起袖子,褪下一对红珊瑚嵌珠镯给两姐妹,“拿着赏人玩儿吧!”
一股异香从宁德妃的袖笼里透出来,谢知微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道异芒。
见此,贵妃赏了一对福禄寿三彩翡翠手鐲,郑荣妃拔下头上一对朱钗分别给二姐妹。
若是寻常贵女进宫,这些娘娘们也不会看赏,皇后既然发话了,又是大公主的玩伴,她们才会见机行事。
谢知微心知这个道理。
两姐妹谢恩后,皇后便发话了,“你们小姑娘家家的坐在这儿陪我们说话,实在太难为了,这会儿御花园的桂花开得好,元嘉,你陪两位姑娘去御花园走走,闻闻香味儿!”
元嘉不放心皇后,但皇后已经发话了,她只好起身,“是,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