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直到那位斗篷男子被殷子安一剑指点中额心,轰下马匹时都未能得知眼前这位手段凌厉的黑袍剑客姓甚名谁。殷子安连这斗篷下的惨白面孔都不屑多看一眼,只见其身后赤蟒一哄而散。
那善使双钩的瘦小男子双眼滴溜溜转了两转,后退了两步,就在殷子安摸不清这人是何想法之时,瘦小男子猛地向侧身一步踏出,继而如猿猴一般一跃向殷子安。
殷子安起剑穿过男子右臂的钩爪之间,随即手腕轻抖,剑锋一旋,便将那双钩崩断,不想男子不知何时在其掌心藏了一支断匕,就在距离殷子安不到三尺的距离时探出一掌,将那断匕送到殷子安眼前,一股无可匹敌的气息节节攀升而起,直逼殷子安眉间!
竟又是一名入微境。
殷子安磅礴气机荡开,眉间浮现一枚紫砂印,转瞬即逝。继而一指如奔雷般点至男子腕部,后者那方才凝聚起的偌大攻势如高楼垮塌一般直转急下,断匕脱手落地,男子在空中转了个怪异的姿势,脚尖悬空一踏,身形向后翻转,当即与殷子安拉至三丈距离。
瘦小男子面色狰狞,死死捂着那被殷子安一指点中当下如同断臂一般的右手,看向站在一旁的白锡淳,声音如女子一般,却是尖锐如厉鬼。
“白老头,再看戏,谁也别想好活!”
那白锡淳方才如大梦初醒,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复而看向那持剑的黑袍男子。
二人合力冲上前来,殷子安摇了摇头,收剑入鞘,一掌消去二人攻势,一掌向着身后虚空一握,平地旋起一阵罡风。白锡淳只觉着其中古怪,一时间不敢冒进,那瘦小男子却是握爪如钩,攻势不绝,那双眼已是通红,显然早已顾不得眼前这黑袍男子身后的天地异象。
然而瘦小男子几爪似乎都触及到了殷子安的身体,却皆如击在水流之中,空游无依,这让本就性子急躁的瘦小男子愈发恼火,全身气机运转如风,只求将眼前这不知好歹的毛头小子撕作两半。
殷子安找准机会,一掌粘上那瘦小男子的手臂,一带一送,便是将其推开一丈之远,趁其尚未落地,殷子安身后一掌再度推出,那积蓄了许久时候的罡风自其身侧向前刮去,如平地起龙卷,竟是将那本就身形单薄的瘦小男子刮出百丈!
白锡淳终于反应过来那黑袍男子此招意欲何为,顿觉不妙,当即冲入那罡风之中,却是寸步不得进,待得那不过顷刻之间便消逝大半的龙卷渐渐平息,那黑袍男子的身影也随之消失。白锡淳一眼看向那拉着草秆的马车,却已是不见了其上那名女子的踪影。
白锡淳顿时气急,也顾不得先前那一剑如何惊人,当下一拳砸在那木车上,将那木车砸作漫天木屑,白皙的脸庞竟涌上一抹紫红。
“小子,下次见到,老夫定要百倍奉还!”
……
“嘁,还百倍奉还,这老不要脸今日差点被那位哥哥一剑斩了去,也好意思说这种话,真是不害臊!”
三两与身边的黑衣男子站在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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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之上,静静看罢那山道之上的一场激战。三两听得那白胡子老头在最后气急败坏,竟是风言风语起来,顿觉好笑。
黑衣男子在一旁道:“白锡淳毕竟是玉岚山四长老,本身也有着入微实力,不可小觑。”
三两坐下,挤眉弄眼,作了一个鬼脸道:“那不也差点认栽了。我还以为今天我和大哥在这得有一场恶战,没想到就是当个看客,这风头都让那使剑的小子抢去了,这算哪门子事。”
黑衣男子笑道:“让你清闲,你倒还不乐意了。”
“我是无所谓呀,燕六姐不是要我们救人来着,可这人没救到,被别人截了胡,回去要怎么跟燕六姐交代?”
“你燕六姐说了,若是有人出手,就轮不到我们两个多此一举。这些事你燕六姐早就算计好了,我们照做就是。”
三两双手一撑下巴,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大哥,你说你要是哪天遇到那个使剑的,能有几成胜算?”
“说不清楚,此人今日未出全力,仅是这样看下来,我自觉胜算不大。”
三两先前才说过自己大哥的好话,一听这使剑的小子修为更甚,愈发郁闷,只是揉着脸颊自娱自乐。
过了一会儿,三两突然仰起头笑道:“没事,到时候有我帮大哥,就是那玉岚山老祖宗来了也是半点不虚!”
……
殷子安将昏迷中的白月儿带到白屏身边,自是不必多说,白屏起身取出针砭,开始替白月儿解开经脉。
先前一战殷子安对白锡淳多有留手,这些白屏都是一一看在眼里,知道这自是殷子安给自己留的那三分薄面,那一道惊鸿之力甚至不及走马坡下一半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