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来交州的行尸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好在伤人不多,规模也不算大,官府的人也大都能够应付得过来。但这都是指标不治本的做法,行尸一事定是有人在背后设局,就如当年纪伶子驱尸屠城那般,要抓到这赶尸的人才算是还这交州一个安宁。”
三两恶狠狠道:“要让小爷逮到是谁在作祟,我定让他尝尝万虫噬心的滋味。”
黑衣男子皱起眉头盯了一眼三两,后者立马乖乖低下头来,佯装不知一般自顾自喝了一口清甜爽口的桂花酒。黑衣男子偏过头看了眼隔壁桌上正相谈甚欢的四位男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三两方才的骇人言语。
黑衣男子低声说道:“从交州这行尸出现至今也差不多得有半年了,我想是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了……”
三两眨了两眼问道:“什么是图穷匕见?是要去杀那赶尸人了吗?赶尸人是谁?”
“等回去之后就知道了。”
三两撑着脑袋,若有所思道:“等把这些事情都做完,我是不是就可以去找她了呀?”
“谁?”
“大哥你的妹妹。”
“你又在想了。”
“我哪天不想,大哥你倒是让我见她一面呀,就远远看上那么一眼,就一眼!”
“你应该是见过了的,只是我没与你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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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的声音不由得拔高了许多。
“见过?在哪见过?她认得我了?”
“不认得,在平遥城。”
“平遥城?”
“现在应该是走了罢。”
三两又开始郁郁寡欢起来,情思二字便是那少年愁滋味呀……
“唉,平遥城吗……我听说前两日在平遥城外才死了一个村的人呢,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嗯?”黑衣男子突然看向三两。
“是真的。”那酒招老板端上一碟花生来,正巧听到三两这番无意之言,也就顺着接了一嘴。
“就在那平遥城北出去,就在那江边上,好像是个叫什么村来着……百里,啊对,百里村。”
这下隔壁桌的那四位男子也都听到了酒招老板的话,转过身来应和道:“是啊,我们就是才从那平遥城出来的,走了没几天就听说了那城外有个村子被屠了消息,那男女老少几十口人啊,硬是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来,全被埋在了一个土坑里。唉我们光是听到这个消息都觉得震惊。一村人被杀啊,你说这该是什么仇什么怨?”
“何人所为?”
“这谁知道,第二天那官府连发了好几道告示,就生怕这城里再生些什么差错,为此还下了禁夜令。唉,搞得这人心惶惶的。”
黑衣男子与三两对视一眼,三两凑上来小声道:“会是行尸吗?”
黑衣男子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说话。
那四人还在与酒招老板相谈。
“而且听说第二日那柳巷也出人命了。”
黑衣男子目光一凝。
“对啊对啊,哎,那可是玉岚山宗家的地盘,谁敢去那撒野?”
“听说死的人还是那宗家的家主孙瑞,这人的本事可大了去了,能杀他的人,那不得是天上神仙?”
“不过我听到小道消息了,听说这事官府已经有了定论,是那四象门的人干的!不是说四象门里有个蓟北轩的传人吗,就他杀的!十八拈绝技,错不了。”
“四象门的人?杀玉岚山的家主干嘛?宗门恩怨?”
“这四象门跟玉岚山能有什么恩怨?而且这四象门不是说就四个人,四个人这几年在江湖上低调得很,没什么作为,除了有个蓟北轩的传人以外,也没人知道他们另外几个的身份,怎么一出手就杀了人玉岚山的宗家家主?这没道理啊。”
“江湖上能有什么道理,没准就是人家主路上骑马撞到了隐姓埋名的四象门人,还以为是个平头老百姓就给随便打发忽悠过去了,没成想人一记仇,哎,当晚就提着刀上门寻仇来了。”
“这是什么话。”
“不过有件事不知道你们晓不晓得,这玉岚山宗家家主孙瑞啊其实是才当了没几个月的家主,在这之前那孙家的家主好像是叫孙冉来着,不清不楚地就让了位,自己又是行踪不定。就有人说啊,这孙冉说不定也是被那四象门的人杀了去,孙家碍于脸面,这才将这事给压了下来。”
“那这次……?”
“压不住了呗!这孙瑞死在平遥城里,听说还死了一两个孙家的弟子,这官府一介入,不就是纸包不住火了嘛。”
“有道理哈……”
“……”
几人就玉岚山一事聊得热火朝天,这般谈资可不比那几碗酒钱来得实在?
三两看向一旁的黑衣男子,后者脸上看似古井无波,但二人相处多年,三两还是察觉到了黑衣男子心里的坐立难安。
“大哥……”
黑衣男子喝下一口酒,向着三两摆了摆手,没有说话,半晌之后这才开口。
“该上路了。”
……
同一日,周全在魁星楼里的青衣男子的缜密安排下带着一个锦囊和一个剑匣出了泰安城,奔赴交州而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