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叶安。”
韩湘儿欲言又止。
叶安示意她只管说,韩湘儿道:“我想知道更多师傅的事。”
“秦叔的事?”
韩湘儿点点头,眼中隐隐露出期待。
“可秦叔对我说,不能随便说他的事。”这是秦韬玉时常叮嘱叶安的,只因他的经历太过可怖,与其他人生活格格不入。
“原来如此……”韩湘儿收回了眼神。
两人便各自不言,叶安一边检查身体,一边调整心态,韩湘儿却独自在旁,领会着秦韬玉留下的东西。
这时外头传来喊声:“到地方啦!”
很快,叶安便跟韩湘儿一起下来了,韩湘儿奇怪地看他:“你身体不好?”
叶安因为身体疼痛,平常能不动作就尽量不动作,便是下车,动作也是干脆简洁,甚至显得有点儿僵硬。
叶安摇摇头,韩湘儿想了想,便伸手去扶他。
两人抬头望去,他们到了一座山脚下。
满山翠绿,微微有迷雾缭绕,能嗅到一阵极为清新的淡雅馨香透鼻而来。
而且叶安还惊讶地发现,天空中的云彩竟然是五颜六色的!极其艳丽华美。
“你终于醒了?”韩颂游松了口气,“这就是妙山了,是你那位秦叔说的地方。”
他挥手让气动车司机先把车停到一边,才回头介绍:“湘云城又名彩云城,天空霞光晕染,城中青火成海,是名传大楚的出游胜地。听说地底有一条活跃的熔岩经过,所以这里四季气温适宜,是个绝佳的旅居之所。”
一边介绍,韩颂游一边怪异地看了叶安一眼。
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睡了五天五夜,竟然像个正常人似的,半点事儿也没有?
不可思议!
不过,见识过秦韬玉那可怕的绝世武功之后,再不可思议韩颂游也能接受了,只期盼这小子将来能长成个好样人物,才不会委屈了湘儿!
即便有秦韬玉这种可怕的人物震慑,韩颂游这个岳父看叶安也是老大不顺眼。
明知道两个小孩儿还懵懵懂懂的,不懂男女之事,他还是顺手将韩湘儿拉到自己身边,隐隐站在两人身边隔开位置。
“好了,我们上山去寻人吧!”
登山过程中,韩颂游也看出了叶安的怪异。
动作僵硬、像是木偶似的,时不时脸上会微微一皱,像是忍受什么痛楚似的。
他也问了一句,但叶安只是摇头表示没事。
韩颂游心底暗暗咯噔,该不会有什么病吧?
否则秦韬玉怎么会选自己的女儿定婚约?
但回头想,得再看看,挑女婿就跟杀猪宰羊一样,不养着怎么知道肥不肥呢?
抬头望山,妙山风景独秀,不过有一大半都是妙山酒庄的产业。
妙山酒庄生意做的可不小,便是在大楚皇都,韩颂游也听过这个酒庄的名字。
他们的特色酒品很多,其中以湘云城的特产青火兰花酿造的青兰酒最为出名,色如青霞,味若烈火,可谓是名震湘府,连整个大楚都颇有名气的酒品了。
所以这妙山酒庄背后的能量肯定估计也不小,韩颂游暗暗自语,希望这一趟能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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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山酒庄在妙山的半山腰,周围都是他们的花田。
守门的是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精气神足。
韩颂游原本身为右相二子,身份自然高贵,但此时韩惟庸政治斗争落败,他也差点儿没了性命,自然也夹着尾巴低调。
“你说秦…奉…先?”
两个少年郎倒并未有什么异样骄横,只是二人彼此对视一眼,俱都奇怪:“没听说酒庄里有这号人物啊?”
又聊了一会儿,一个四十来岁、管家模样的人走出来,才有了转机:“你们找老秦啊!你们是他什么人啊?”
听他们说是秦奉先的弟弟让来的,管家有点奇怪:“没听说老秦有弟弟啊?”
不过韩颂游身为右相之子,自然贵气,更何况带着两个孩子,所以管家倒也没有怀疑。
两个少年郎问道:“刘管家,这位老秦是什么人啊?我们认识了庄里所有人,怎么没听过他的名字?”
老管家轻笑了一声:“秦酒桶你们总该知道吧?”
“是他!”
老管家将叶安三人带了进去,留下后头两个少年郎满脸古怪。
“我们来了也有半年了,还没见过这位秦酒桶酿酒师呢!”
“是啊,听说他整天喝得醉醺醺的,从来都不出门。私底下老有人说,他跟一滩烂泥似的,扶不上墙。我们没见过也正常了!”
“怪事,咱们庄里总共三位高级酿酒师,这个秦酒桶就是其中之一吧?其他两位整日里酿酒,他怎么就能一直醉着呢?”
“你不知道吧?这个秦酒桶,跟老板是亲戚呢!好像是老板的妹夫!”
“难怪,关系户啊!唉,人比人啊,你瞧咱们这些酿酒学徒,又干活、又站岗,连着五六年,也未必能成为低级酿酒师,这有关系,就算半点本事没有,也能成为高级酿酒师?真是……”
“嘘!不要工作啦!让人家听见,万一传到东家耳朵里,咱们明儿就得卷铺盖啦!”
两人心中虽然委屈,但也只能压在心里头,不忿地看一眼叶安三人的背影,继续站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