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韩颂游带着韩湘儿,和小儿子韩江儿一起,再上妙山。
虽说家中窘迫,但韩颂游毕竟还剩下一两贯的碎银钱,专门挑选了一礼盒昂贵的甜品,登上妙山。
叶安本来打算去找他们,刚开始准备,韩颂游三人已从小道里走到院子。
“韩伯伯,你们怎么来了,我正想找你们!”
“这可巧了,你找我们有事吗?我们是专门来看你的!”
韩颂游没拿叶安真当寻常小孩,平等交流,韩湘儿也跟叶安相视一眼,算是打过招呼,倒是韩江儿,嘴巴里一动一动,眼珠子乱转。
秦小曼从门后探出脑袋,警惕道:“他们是谁?”
叶安介绍了一下,再跟韩颂游说:“这是秦伯的女儿,我妹妹。”
秦小曼嘟囔着:“谁是你妹妹!我是你姐!”
叶安不理她,他跟青姨学过礼数,在院子里摆上几张椅子,跟韩颂游坐下。
韩颂游将甜品盒递给叶安,叶安犹豫了一下,想着他们的关系,就道谢一句接过来,递给秦小曼了。
秦小曼还没见过这么漂亮、高贵的礼盒,到角落里打开礼盒。
“咦?”
韩颂游看一眼,眼珠子一瞪,礼盒里原本装满的甜品,眼下竟然少了一小半!
回想半路韩江儿自告奋勇帮他提盒,不时躲躲闪闪的,他立刻怒目瞪着韩江儿。
韩江儿一慌:“不,不是我,我没偷吃!”
但他一张嘴,嘴巴里半块还没嚼完的白糕点掉了出来,这下他傻眼了,白白胖胖的小脸上满是尴尬。
韩颂游:“……”
他心里气啊,却听韩江儿认命似的垂下头,鼻子一抽一抽像是要哭:“爹,对不起,是我偷吃的,我,我饿……”
韩颂游呼吸一窒,鼻子微酸,儿子年纪毕竟小,这几日窘迫啊,儿子连吃都没吃饱,肚子上的三层肉都只剩下两层了!
叶安听韩江儿说的,看韩颂游的神情,似乎他们也十分窘迫啊?
秦小曼见韩江儿那可怜样,大咧咧拍拍甜品盒:“饿肚子哭什么?来来来,快来吃,只要你当我小弟,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说罢还挑衅似地看了叶安一眼。
你是有多想当姐啊?
叶安别过头去,不想跟她说话。
韩江儿嘴巴里一下子流出口水:“真,真的吗?可是,可我已经有姐姐了。”
他脚下都已经迈出去两步了,还回头心虚地看韩湘儿一眼。
原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姐?
韩湘儿也别过头去,不想跟他说话。
片刻间,韩江儿已经捉着甜品把嘴巴塞得满登登,一边不停点头,应和旁边训练小弟的秦小曼。
韩颂游看得黑脸,难怪钱少的快,都是给这傻儿子吃没的!
“咳咳”,叶安将话题拉回正轨:“韩伯伯,你今天来是有事吧?”
“这个……不瞒你说,我们这次来除了看你,还有些事,想请教一下秦大先生。”
“秦伯?”
叶安想反正自己的事没那么要紧,还是等他们见完面再说吧,指了指:“秦伯就在里面!”
“好,好!湘儿,你留在这里,陪小安说说话,对了!还有那个婚书你也交给小安,好好聊聊。”
韩湘儿贝齿轻咬,爹也真是,让两个八岁孩子谈婚论嫁,也太不上心了吧!
但韩颂游已经兴奋离开,只剩下韩湘儿跟叶安。
韩湘儿想了想也没什么好多说的,干干脆脆掏出一份婚书和一块玉佩递给叶安:“这是婚书。这块玉佩,我娘留下的,是信物。”
叶安顺手接过来:“这份婚书……”
韩湘儿斩钉截铁:“我已经发过誓了!”
“……哦,那好吧。”叶安默默收到怀里。
两人一时间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叶安看到韩湘儿的手,忽然问道:“你开始练剑了?”
韩湘儿点点头:“我尝试着练了几个时辰。”
紧接着说起自己练剑的情况,二人竟然就着这个话题,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
秦叔只给韩湘儿留下的那一抹身影烙印,韩湘儿凭借自己的感悟,竟然摸索出了一套还算适合自己的练剑方法。
“可惜,师傅没有时间教我,我总感到手中的剑难以如臂指使,总是隔着一层障碍。”
叶安低头想了想:“对了,我记得,秦叔曾经跟我说起他练剑的方法!”
秦韬玉教叶安不死之心的时候,曾经说起他年轻时,全心全意锻造一柄好剑,然后斩断它,以此锻炼自己的剑心。
“秦叔说,经过这样练习,能够让剑法如臂指使!”
韩湘儿听罢一阵沉思,两人明明都是冷淡、沉静的性子,但很快你一言我一句,热火朝天地探讨起来。
他们却不知道,能将剑如臂指使,已然是一种极高深的剑道境界。
韩湘儿只练了这么些天的剑法,就触摸到了这种境界,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剑道天才了。
更可怕的是,叶安从未练剑,竟然也能触类旁通,提出不少可行建议,若真让懂剑、熟剑的人听到,恐怕是要吓掉一地眼球了。
韩湘儿年纪小,两人探讨着竟然也修正出了一个不错的方案,韩湘儿决定回去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