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微微颔首,忽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苏苏这丫头,最近总是灾祸不断,也不知她到底是得罪了哪位尊神,让这些人祸如此对她穷追不舍,如今我却是不放心让她离开我的视线,”
“若是姨母不放心,我来守着便是,姨母如此劳心劳肺,苏苏她也不愿你如此受累的,”画殊望着妇人的眉眼,心里莫名的一疼,眼前的人虽是姨母,但又何尝不是她的再生父母,如果没有她,那这世间也大抵不会有画殊的存在了吧!
“听姨母的话,快些回去歇息,明天苏苏的事,还要指望你呢?如今虽打草惊蛇,但那蛇的七寸在你的手里,所以只能靠你了,”
林夫人声声叮嘱,似颇为放心的交与她,又心疼她在外如此劳累,如今又要回来收拾烂摊子。
画殊微微颔首,眼底虽不放心,但又拗不过姨母最后说的话,只得无奈的走了,
林夫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紧皱的眉头遂渐渐舒展,眉间亦露出了少有的欣慰之情,
这时,苏嬷嬷从帘子后面缓缓走来,只见她躬着身子,幽幽道:“画殊小姐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
林夫人眸都没抬,便知是谁,遂接着她的话说道:“这孩子就是太过重情,完全就不顾自身,这么些年,她活着好似就是为了我们,却从未为自己活过,想过,”
苏嬷嬷对画殊这些年做的,也全都放在眼里,同样是看着长大的孩子,这孩子却比其他的孩子要稍微倔强些,强势些,好似她从不软弱,她知道,不是她的心太硬,而是她一直在守护她所珍惜的东西。
林夫人眼底闪过一抹忧虑,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知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画殊,”
“姻缘天定,夫人又何必太过担忧,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就是这个道理,她终有一天会嫁人生子,那个时候,她终会为自己而活的,”苏嬷嬷的话里有些许安慰,但语气却是淡淡的,
“苏宁,你这些年变化还真是颇大,曾经倔得像头驴,固执的要死,如何说起话来,却没有了当年的墨守成规,反倒颇有道理,”
林夫人眼珠如宝石般晶莹剔透,一闪一闪的,眉间却是少见的清爽,
“夫人就不要戏弄老奴了,老奴自幼便跟着夫人,也有幸读过些书,再说我们都活到这把岁数了,哪些话哪些人没见过,况且,人又不是一成不变的,夫人也变了不是,”
苏嬷嬷说到最后一句时,脸色蓦然煞白,条件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神慌乱,急忙躬身道:“是老奴逾越了,还请夫人责罚,”
林夫人眼神骤然冷了下来,但见她紧张至极的样子,不由的心一软,淡淡道:“无事,”
这些本都是些陈年旧事,不想也罢,她总说苏苏笨笨的,又没心没肺,可与她年轻时候的性格却是一般无二,可她不想苏苏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一生都无法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她已经足够悲哀,万不能再有一人步她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