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府
季姝丽熬了好几个日夜,双眼通红,身形也更纤细了几分。此时,正端着一碗汤药,细心的伺候父亲喝药。
奈何,醒了的淮南王难伺候多了,板着一张脸,不肯配合。
“父王,哥哥做错事惹你生气,你打他一顿也就罢了,如果不解气,你再多骂他几句,再打他一顿又如何?何苦要跟自己置气?”
季姝丽舀了一勺汤药,温柔的吹凉,送到季嘉磊嘴边。
“你要好好喝药,把身体养好,这可是圣旨啊。”
季嘉磊把药喝下,沉默了一会儿,又是叹又是怒:“ 你们还惊动了皇上?”
“不是女儿要惊扰皇上。是父王对自己太狠心了,伤的那么重,普通大夫根本无力救治。女儿只好让人去请太医,这才扰了圣驾。”
“皇上还亲自驾临王府,来看望父王了,走的时候嘱咐我们一定要照看好父王。父王一定要放宽心,快点好起来。”
“备车,本王要进宫谢恩。”
“不行,皇上吩咐了,让女儿看着您,伤没好全之前哪都不许去。”
“皇上怎么样,气色好吗?”
“皇上好着呢,精神奕奕……”
周王妃站在门口,抬起手想敲门,却又放下,如此来回了几次,终究没有下定决心。
她已经在这站了好久,能清楚的听见父女俩交谈的声音。她听见姝丽几次提起羡阳,王爷却总绕过话题去闭口不谈,原本就忐忑的心更加不安起来。
她与王爷结为夫妻将近三十年,从未见王爷发这么大的火,差点活活打死儿子,把自己也打得奄奄一息。
想起那天的场景和太医说过的话,周王妃愁眉不展、揣揣难安。要不是季姝丽有主见,非要派人进宫和皇上抢太医,自己怕是又要丧夫又要失子。
想着想着,周王妃控制不住情绪,掩面哭泣了起来。说来说去都是她的错,是她没有教育好儿子,才导致今天的场面。
“母妃,你不要难过了。父王已经好多了,没有性命之忧。”
季姝丽从屋里出来,看周王妃哭的伤心,忙掏出绣帕为她拭泪,一边安慰道:“哥哥的伤情不是也稳定了吗。父王只是一时没有想清楚,等过段时间我再劝劝他。天下哪有那么狠心的父亲,哥哥一定不会被赶出去的。”
“是我没管教好你哥哥,才让你父王如此难过……”
“这只是哥哥一时糊涂罢了,怪不上母妃……母妃,我送你回屋里歇着吧。”
季姝丽搀扶着周王妃回屋,出来后遇到了自己母亲。
“王妃怎么了?王爷还没有消气,责怪王妃了吗?”
“没有,是母妃太自责了。她觉得是她的原因,哥哥才学坏,才把父王气着了。”
“不怪她,她是世子的母亲。”
如玉夫人轻轻摇摇头,一双美目满是理解与尊重。
“谁不疼爱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呢,又是唯一的,难免娇纵一点,只是难为你了……”
“这一家人啊,好的坏的,都得一块承担。前几年世子妃的死就莫名其妙的遭人非议,现在又闹出这种事。”
“姝儿,你的婚事怕是要拖一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