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的回应,让下方的其他人陷入了沉默。
但很快,就有其他儒士起身,支援柳君逸!
有人起身喊道:“年代参差,所说不一,纬候纷纭,各相乖背,且复烦而无用,谈何分局?今并略之!保之以正直,纳之于德义!”
他说完这话,李启等人的分割格局被压制一二,同时也给柳君逸争取了时间!
柳君逸看向声援者,感激的点了点头,显然这对他来说非常有用。
然而,却见博岳起身,说着他最擅长的易学:“夫礼者,经天纬地,本之则大一之初,原始要终,体之乃人情之欲,上资六气,下乘四序,赋清浊以醇醨,感阴阳而迁变,安能不分不辩?!”
博岳加入进来,其他唐国人更是不再顾及,刷刷刷的站起来十好几个!
有人大声告诉李启:“公子博物通人,知今温古,但须知考前代之宪章是为参当世之得失,俱以所见,各记旧闻。错总鸠聚,以类相附,切莫违背本经,多易茆义。”
有人反驳言客:“言礼有二本,不得信服,依我看,礼有三本: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类之本也;君师者,治之本也!”
有人则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凡礼,始乎梲,成乎文,终乎悦校。故至备,情文俱尽;其次,情文代胜;其下复情以归大一也。天地以合,日月以明,四时以序,星辰以行,江河以流,万物以昌,好恶以节,喜怒以当,以为下则顺,以为上则明,万变不乱,岂可因人而异乎?”
顿时,场面乱作一团,《世纪》、《六艺》、《广雅》、《礼运》、《古礼经》、《洛诰》等等等等,数十本古籍中各自的观点被拿起,无数文章哲思先贤名言被抬出。
若是没有一定的功底,光是这些说话都足够让人头痛。
这些话本就字字珠玑,每一句话都需要细细品读才能理解其中的意味,现在如同连珠一般涌来,眨眼之间便堆积了上千条!
随着这些言语,更是有无数术法现身,发挥不同功效,像是海啸一样朝着几位巫神山公子拍来!
上千条言语,每句话都需要被驳倒。
上千个术法,每个术法都需要被破解。
接不住便是输,而且输得很难看,哪怕公子再强,但这可是好几百位八品同时发起的进攻,虽然并非死斗,但量也能堆死人了!
这些大部分言语,对李启和言客来说都能很轻松的解决,可是太多了。
两位数的加减法很简单,但让你短时间内做一千道呢?
面对着海浪一样汹涌而来的言语与术法,三位公子各自看了一眼。
博岳直接盘腿坐下,然后双手一挥,两道阵盘飞出,一手一个,说道:“我负责分门别类,给你们两个的道理与术法配对。”
李启深吸一口气,调动脑中记忆:“我负责辩驳。”
言客点点头:“我负责术法。”
三人默契无比,迅速达成一致。
博岳两道阵盘架在最前,迅速拆解言语和术法,将之分类整理,在刹那之间完成无数数据的归纳,编好顺序,打上标记,然后将这些声音和术法分别提供给李启和言客。
李启这边,耳边同时响起无数声音。
这些都是博岳传来的声响。
这些低沉的呼声,它们如同海浪拍打在李启的面前,只不过一个刹那间就让他脑子懵住了。
好在这些声音都有博岳标了记号,让他不至于听错。
他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站稳。
真知道韵全开!
所有的感知全部放在了声音之中!
博岳已经帮他分拣好了,他不需要分辨那段话是不是和其他话混杂在一起。
在真知道韵的帮助他,他快速的理清楚每一句,然后做出回应,打包发给博岳。
博岳收到消息,再以自己的阵盘发出声音,传到对面的人海之中。
而在另一边,言客要迎接是却是无穷无尽的术法。
无数杂乱但玄奥的力量盘旋在他的周围,这些都是以古代先贤的道理为根基制成的术法。
好像霹雳炸裂,波纹四荡,骤然间,无数术法开始汇聚力量,一层接着一层,无数个术法的法力拧在一起,一重为一重蓄势,汇聚着朝着言客拍来。
一瞬间,天地似晦,俄闻风声蓬蓬,好似前无坚阵,所向摧锋!
好在,言客不需要一边思考辩驳,一边想办法破解术法。
他要做的,就只是破解这些术法而已。
言客开始拆解。
每一个术法的弱点,每一个术法的根基。
他没有李启的真知道韵,无法彻底了解这些术法的存在形式。
但他也有自己的办法。
言客还在九品的时候,就以引导一整个小世界的人为己任,对于细微的处理得心应手。
而且,那个小世界还有非常罕见的特异宙光。
他将那颗小世界拿出,轻轻一点。
大巫在上面做的禁制展开,却见那颗被压缩到拇指大小的小世界上透露出一股古怪的波动。
言客的速度,被加快了。
不对,不是速度加快了,而是他的时间和周围产生了差速。
接着这股差异,他就有更多的时间来处理这些术法。
三人连携,面对数百人围攻!
但在这个时候,在人群外,柳君逸却停了下来。
他没有加入围攻之中。
鸿胪寺卿阴沉下脸,开口道:“君逸,为何停下?”
柳君逸行弟子礼,躬身拱手,用尊敬的语气答道:“非是生死之斗,岂可趁人之危?已有千百人围攻,又何差我一个?”
“你看得出来,他们三人中任何一个人面对你都只能平手,现在三人被牵制,你若出手,则胜局已定。”鸿胪寺卿说道。
但是后面这句话,没有任何声音,只在柳君逸的脑子里响起,显然是秘密传音,甚至对面的大巫都没发现。
柳君逸看了一眼还在挂机的钟明楼。
“对方还有一人,现在插手也不过是平手而已,况且,只是切磋较量而已,率众围攻,非君子所为。”
鸿胪寺卿鼻子都气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