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音楼抽了纸巾给他擦拭,觉得自己可能上辈子是欠了慕乔年八百万巨款,这辈子她不光平时得受尽这人的冷眼,跟伺候祖宗似的伺候他,还得被这人占够了便宜。
她一咬牙心一横,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半杯水,她闭着眼睛嘴对嘴的把水给对方渡了过去。
慕乔年的唇很薄,碰到的一刹那鹿音楼居然在心想:他这么冷硬的人,嘴唇却意外的很柔软。
等喂完了水鹿音楼把水杯随便一放,她跑去浴室里刷了三遍牙,用纸巾把嘴唇都要擦破了。
以前讨厌接触男人的那些习惯如今全都为了救一个人统统破了例,她哭笑不得的想,估计等慕乔年清醒过来得大怒一场,因为他肯定会觉得他自己被人给冒犯了。
鹿音楼下了楼,正好听到一道沉重的推门声,宁弦竹回来了。
“奶奶。”鹿音楼起身去迎接她,宁弦竹穿着碎花小衫和灰色阔腿裤进了屋子,她脸上带笑,一看就是心情不错。
宁弦竹的性子看的很开,并没有因为儿子的入狱而整日郁郁寡欢,她知道这样做只会让鹿音楼心里更加自责,所以她能做的只有照顾好自己,争取多活几年,再多陪伴孙女一些时日。
“怎么还没睡啊。”宁弦竹被鹿音楼搀住了胳膊,她笑呵呵的摸了摸孙女的手背,劝道:“你们年轻的女娃儿不是都要睡美容觉吗?你可别熬夜,熬夜伤身体。”
鹿音楼此时身心疲惫,她亲昵的靠着宁弦竹说:“知道了,您也早点睡,早饭我来做吧,您不用起那么早。”
“我一个老婆子觉少,一到那个点自己就醒了,不做饭也没事情可做。”宁弦竹走到了自己门前,笑着说:“你多睡会儿,瞅瞅这黑眼圈,都快要长到下巴了。”
鹿音楼被宁弦竹赶回楼上去睡觉,她返回自己的卧室去摸了摸慕乔年的额头,她立时被烫的咂舌,不久前对方的身体还跟个大冰坨似的,现在滚烫的都能煎鸡蛋了。
鹿音楼任劳任怨的守了他半宿,觉得自己这熊猫眼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下去了。
她困的睁不开眼睛,干脆上了床躺在一边睡了,她心想:这是我的床啊我怎么就不敢睡了,就算慕乔年醒了她也要硬气的把对方赶下去,因为是慕乔年抢了她的床才会导致她没有地方睡。
鹿音楼像个尽职尽责的专业护工,时不时醒了就给慕乔年额头上的湿毛巾翻个面。
房间的灯太晃眼被她给关了,只留着一盏昏黄的台灯,鹿音楼中途又醒了一次,她睡眼惺忪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眯着眼睛下意识的摸向慕乔年的额头。
但很快她的手就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鹿音楼一僵,人瞬间清醒了大半。
她猛地睁开了眼,就看见身边躺着的慕乔年正牢牢的握着她的一只手腕。
他微微偏着头,垂着纤长的眼睫眼神清明的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