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紫鹃领着仆妇们连夜赶制出来的牛皮面儿丝绵加厚拳击手套,再戴上一只连夜请木匠打出来的头盔,将另外一副装备,顺手丢给任琮,领着他直奔后花园新开辟出来的练武场。
“师兄,师兄饶命!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您动手!”从昨天晚上就感觉到了山雨欲来的任琮,毫不犹豫地认怂,双手抱着脑袋连声求饶。
“胡说,师兄我是在传艺。咱们墨家祖师,当年闻听楚国准备攻打宋国,从鲁地徒步狂奔十日十夜抵达楚国都城,最终制止了楚王出兵,你以为光凭着嘴巴?!”冷冷地横了一眼脸色发白的任琮,张潜笑着咬牙切齿,“咱们墨家最初几代矩子,奔走于各国之间,为百姓平息乒戈之祸,甚至不惜仗剑闯至诸侯营帐,当面斥责其过,没有一幅好身手怎么行?来,来,来,前一段时间师兄太忙,没顾得上教你,从今天起,咱们把这一课补上。”
“师兄,师兄,我头晕,头晕!”
“没事儿,吃我两拳就不晕了。来,把头盔戴好,免得一会儿师兄收不住拳,打到你的要害!”
“师兄,师兄,我朝食忘了吃了!”
“没事儿,练完了再吃,胃口更好!”
“师兄,师兄,啊——,师兄饶命,师兄杀人啦——”
……
“回来,继续打。任小五,如果你今天敢跑出后花园,以后就别进这个门!”五分钟后,张潜像拖死狗般,将浑身上下被汗水湿透了的任琮拖了回来,再度丢进练武场。
必须打,否则难出心头这口恶气。昨天傍晚之时,王琉璃的话虽然声音小,却被张潜听了个一清二楚。
什么喜欢雏儿!还得是前后都平平展展的!大师兄是那种恶心痞子么?大师兄又不是小孩子了,即便想找女人,也是那种波涛汹涌,年纪相当,且举手投足之间风情万种的……
呸,呸!思路都被任琮这小子带歪了,还得跟他再打上一轮。反正这小子也是练过武的,虽然反应速度慢了一些,动作也太花哨,但抗打击能力还不错,再打两轮都不至于趴地上起不来!
“师兄,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看你如此宠爱紫鹃……”两分钟后,任琮直接躺在了地上,双手捂住脸,来回打滚儿。
“起来,起来!我不是打你,这是咱们师门绝技,叫自由搏击。以后咱们秦墨能不能在世间重现当年的辉煌,就看你了。起来,师兄接下来教你如何提高抗打击力!”弯腰将任琮捞起来,靠在一根柱子上,张潜继续大声鼓励,“以你举一反三的聪明劲儿,肯定很快就能学会!”
对方不提紫鹃还好,越提,他越是来气。到现在,他才终于想明白了,为何崔管家听闻王田氏要拿女儿抵债,当时答应得那么痛快!
根子全在这里呢!是任琮这小子四下宣扬,师父喜欢前后平平展展的小丫头!那崔管家刚刚换了新东家,当然想对新东家表示一下忠心!结果,刚好王田氏舍不得她们家的牛……
打,必须打,不打,任琮肯定长不了记性。
可怜张某人到现在还是个小处男,居然就落下个如此风评。连远在长安城里卖琉璃的王元宝,都知道张张庄主口味特别了,近处这些左邻右舍,怎么可能毫无耳闻?!
怪不得这几天张大师兄早起跑步,路上遇到的全是半大小子和老头老太太,从来没见过一个女童呢。他奶奶的,附近就住着一个远近闻名的炼铜犯,试问谁家还敢把女儿放出来玩耍?万一被这恶霸庄主看上了,派了奴仆给抢走,做爷娘的岂不是后悔药都没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