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百姓和客商,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纷纷躲避奔逃。
还没奔到跟前,一阵箭雨迎面射过来,右哨营死伤无数。他们可没有这么强的弩箭,甚至连盔甲都有些破旧。
魏宁大腿中箭,怪叫一声,继续冲锋。
他不管不顾地冲在前面,周围的手下只好死死护住他,右哨营也属于北司,他们平日里虽然也操练,但是仗着北司的名头,没人敢惹。
如今武器不如人、士气不如人,一向骄横的自以为天王老子第一他第二的右哨营,头一次发现,如果有人敢于渺视他们的权威,那么他们根本就不堪一击。
魏宁凭借着资历和他在宫中的底蕴,这些年带着手下在汴梁横着走,但是他们毕竟只是一群老卒连马都是老迈的。
“干办,左边就是一个树林,越过去之后就是咱们的道观。只要冲出林子就进入道观了,任他兵马再多也休想拿得住我们!”
右哨营的副统领大声喊道,城郊的道观,他们是建造者之一。
那地方除了山门像个道观,里面完全是按照壁垒建造的,易守难攻,而且存粮丰富,武器齐全,还有大批的西凉军汉。
魏宁自知今日断然打不过了,纵马带着手下,想要撕开一个口子,进到树林。
戴毅在阵中死死看着魏宁,看见他要往左逃,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意图。
“拦住他们!”
从他身后,又冲出一队人马,直奔魏宁而去。
魏宁的老马,渐渐体力不支,再加上身中数箭,跑的越来越慢。左哨营的人,眼看就要追到眼前,他们都是戴毅的精锐。
“干办,换我的马!”
魏宁摸着马鬃,心中突然想到,前几天陈寿得了一匹好马,要给自己换了。但是自己怜惜老马,不肯和他换
如今就算是换了马,逃也逃不掉了,或许是我命里该死了吧。
想到这儿,魏宁突然不走了,他调转马头,“今日俺死在这儿了!”
一回合的冲锋,魏宁落马,胸口被划了一个深深的口子
这匹追随他的老马,也慢慢倒了下去,魏宁临死之际,看着马嘴角一笑。
“去他娘的太监,俺魏宁,本就是平卢军悍将悍将!”
话刚说完,也合上了眼,再也睁不开了。
戴毅一挥手,无数个声音用整齐划一的声音高喝起来“奉圣谕,北司拿人,降者不杀!”
右哨营的人马,见到魏宁战死,慢慢地都停下了抵抗。
他们本来就都是同属北司的人,而且大多是开封府的人,今日任性随魏宁死战,家人又该如何?
短短一天之内,陈寿的四个干爹,死了三个。而苗德的御马监又跟着陈寿逃出皇宫,皇宫完全落入了北司的手中。
守在北司的姚保保,收到消息,欣喜若狂。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四个人,一直就是他的最大心病,姚保保做梦都想把这四个人抹去。
眼中钉肉中刺几乎全被连根拔起了,从此自己再没有掣肘,一个完整的北司,将会听从自己的号令。
魏云色,你还想拿捏着咱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