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山精神病院在全国甚至本市范围内并不出名。
医院坐落在城市西郊,没有直通市区的公路,甚至还被一片密林环绕,但凡遇上雨天,医院附近的道路便会变得泥泞不堪。
今夜又正巧赶上入冬后的第一场冷雨,雨水冲刷着医院外壁,却无法抹去大火留下的痕迹。
溜进医院的六人显然没有料到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等他们跑到廊道下的时候,内衣都已经湿透。
他们赶忙脱去因为吸满雨水而变得笨重的外衣,并拧干了贴身衣物中的雨水。
但这并不能帮他们驱散寒冷,相反,寒意顺着脚底慢慢侵入心脏。
六人中刚才一直被推搡的瘦高青年打着寒颤抱怨道:“我……我就说……不要来……来,你们偏不信。”
“你他妈给我闭嘴!”一名脖颈上露出纹身的白净青年闻言骂道:“要不是你推三阻四,我们会这么晚才到?!”
“是啊!”另一名胖胖的青年也附和道:“都怪你一开始不同意,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淋着雨。”
“这能怪我?”瘦高青年愤愤不平,意欲争辩,但话还没说出口,便险些遭到纹身青年的殴打。
好在,一名带着眼镜,颇为知性的女生拦住了纹身男。
“阿伦!别闹好吗!”眼镜女挡在阿伦面前:“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把身体烘干,而不是在这争论这些!”
经她这么一提醒,阿伦也感觉一股寒意袭来,他隔着眼镜女猛地推了下高瘦青年,威胁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说完,他便带着其余三人一起寻找进入医院内部的入口,顺带搜集一些能够生火的材料。
见终于劝住了阿伦,眼镜女松了口气,然后又看向瘦高青年,递过去一包纸巾,面露歉意道:“文彬,实在是不好意思。”
彬哥接过纸巾擦拭了下眼镜上的水珠后,摇了摇头。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问出这句话后,眼镜女眼中的愧疚之色更浓。
彬哥心中生出一丝不忍:“徽姐,我没有怪你,只是……”他想起了不久前的恐怖经历,以及那个被一拳轰碎头颅的怪物,牙冠便开始打颤:“这个世界……真的有鬼。”
“你看你又在开玩笑。”徽姐掩嘴一笑,轻拍了下彬哥的手臂,提醒道:“别忘了,我们可是唯物主义者。”
彬哥有些着急,但更多的还是无奈,在前几个月里,他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嘲笑。
即使壮壮他们帮他证明,也无法令人信服。
就连豪哥的父母,都连夜搬出了这座城市,而警方也将豪哥定义为失踪人口。
彬哥知道,这一切的背后一定有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力量操纵着一切。
而这股力量,是他不能抵抗,甚至不能直视的存在。
因此,他解散了社团,并发誓再也不涉足任何灵异事件。
直到……这位学姐找到了他。
“文彬,听说你是‘灵异魔法社’的社长?”
“是‘极东魔术昼寝结社の夏’。”彬哥一边将式子进行傅里叶变换,一边纠正道:“而且我已经解散社团了。”
“为什么呢?”徽姐双手撑在桌子上问道。
彬哥抬起头,利用眼镜的遮掩,偷偷瞥了眼对方领口中露出的一抹白嫩后,沉声说道:“因为……我不想再见鬼了。”
事实上,有些时候,你不去招惹麻烦,但麻烦却会主动找上你。
当徽姐握住彬哥的手,央求他一同前去时,却“恰巧”被路过的阿伦撞见了。
于是,为了避免再多戴一顶“挖墙脚”的高帽子,彬哥只能选择了屈服。
而且,徽姐是他喜欢的类型,不管怎么说,他都无法无视对方的请求。
就在彬哥思考着该如何说服徽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徽姐却拉住了他的手腕,说道:“走吧,我们也进去吧。”
“阿伦他们进去有一会儿了,应该是找到了入口。”